脑子再好使也想不到他绕那么大个弯子就是希望自己降价。
她还以为这不肖子孙皮痒了想让祖师抽他两下。
看着拿起木剑,并让裁判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元婴,而后胸有成竹地看着她的这位不肖子孙,黎亦酒由衷地感到了一丝好笑。
说实话,她承认,正经打架她是打不过这位不肖子孙的,其他方面再牛也不行。
毕竟一个元婴一个分神,差距太大了。
她能跳级打架但不能跳崖打架。
但奈何这位不肖子孙实在睿智,竟然想到这样一个公平公正的方法,直接把自己唯一的优势砍了。
还催促她道:“我已将修为压制到元婴,大师也请公平照做!”
不用压制,她现在就是。
黎亦酒释放自己的元婴气息。
袁问顿时眼神一亮,随即手持木剑向她攻来,“大师看招!”
他心中暗笑,这什么龟大师也是愚蠢,竟然真的照做了。
若是正常比试,对方神识如此强悍,想必修为至少在大乘以上,他连衣角都碰不到!
但现在大家都成了元婴,她的修为优势也不复存在了。
而且她目前保守估计还修了丹道和器道,这些都是需要花时间精力来练习的。
顾了这头如何顾那头?
这样看来她练剑的机会肯定不多。
而且她这个修为估计也很久没有与人打斗过了,招式定然会变得生疏。
但他不一样,他身经百战,日日练剑。
在同等修为时,他定能胜她!
他知道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一个剑修跟丹修器修打算什么本事。
但谁让她宣称自己会剑术呢?
只要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看起来没这么厉害,自然就没理由卖东西卖那么贵了。
袁问手持木剑向对方砍去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是在砍人,而是在砍价!
这一剑下去,能砍下多少灵石呢?
二百五十万行不行?
“……”
看着像哈巴狗一样兴奋地向自己冲来的睿智子孙,黎亦酒的心情一言难尽。
袁问见她没动作,却以为她不适应自己的元婴修为愣住了,越发自信,当即喝道:“流星飒沓——吴钩霜雪——十步杀——看剑!”
然而实际却是,虽然黎亦酒现在的修为只是元婴,但前世那些和无数大乘渡劫之类的高手较量的经验还在,袁问这样的水平在她看来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那些招式在她眼中也犹如蹒跚学步,看得她很想笑。
好吧,既然不肖子孙这么诚心诚意地想挨打,祖师我这就成全你。
眼见袁问已袭至她面前,众修士屏气凝神,这龟大师不会就这样败与袁问之手吧?
袁问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当即狞笑着挥剑直取她咽喉,“我看你这大师,不过如此——!”
然而这时他却感到眼前一花,好似闪过一阵白光。
下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识。
待到他回神的时候,犹如粉身碎骨般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何时被排山倒海般的剑气震下了擂台,重重地撞在地坛边缘。
坚硬的墙壁被他砸出深坑和裂痕,而无数剑光如同漫天的流星铺天盖地地袭向他。
袁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剑气如虹中,黎亦酒的声音响起,“论道台论道台,不就是论一论道一道就行了吗?”
“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她和气地道:“我们不如来学句诗吧,就学这招《流星飒沓》的名字出处——”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你看这像不像流星?”
像,你的流星都快把人砸成肉酱了,众修士两股战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