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金乌。
就算祂说她是,种种迹象也表明她是,可她仍觉得自己不是。
不同的境遇,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选择,这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她是黎亦酒,也是明灯,甚至可以是苏流,但她不想是金乌。
她也不会是金乌。
熟悉而微凉的感觉从身后传来,江夜雨无声地拥住了她,没有去看那幅壁画,只轻声道:“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不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
黎亦酒抬手握住腰间的手,在烛光中笑了,“天上可没有水,我拿什么养你。”
江夜雨也笑了,“你不是说我命硬吗,到哪儿不能活。”
生同衾,死同椁。
黎亦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千年王八万年龟,你确实好养活。”
“你又取笑我。”
江夜雨分析片刻后得出结论,圈住她的手动了动,黎亦酒不敢置信地逮住他的手,“你小子也会使坏了?!”
十几万岁的神了还挠人痒痒,幼不幼稚?!
黎亦酒立即挠了回去。
他们在黑暗中闹着笑着,像从前一样,没有再提也没有再想接下里的命运。
壁画上的金乌似垂眸看了一眼人间,眉眼慈悲又眷恋,隐约流露出几分忧伤,可惜下方的万物生灵都只顾着虔诚祈祷,谁也没有察觉。
又或者察觉了却当做没有。
毕竟若是没有这则《金乌化日》的神话,所有人都会死。
也不知道从前的金乌有没有人挽留,有没有人说要永远站在祂身边。
“聒噪。”
金乌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似是无法忍受,展翅飞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