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凌迟着司纯。
时间越久,恨越深刻。
十五年的累积,早已到了可以毁灭一切的程度。
可这个时候,眼前的罪魁祸首竟然来问她,心中可还恨他?
司纯笑了。
笑容温柔。
然后,她摇头,目光孺慕的看着岑政荣:“母亲的死,是意外,不怨父亲。”
“对,是意外,就是意外。”
岑政荣仿佛也为自己的过错找到了借口,他无比的认同司纯这个说法。
“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既然你外婆不想你重新认祖归宗,那便尊敬她老人家的决定,毕竟老人年纪大了,我们应该顺着她点,特别是她还有心脏病,可受不得刺激。”
“是。”司纯点头。
她毫不意外岑政荣会答应她的提议,毕竟这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当然不是。
别人不说,只说郭见微。
是绝无可能安安分分的看着她以家教老师的身份在岑家蹦跶,到时,好戏将会一场场上演。
而司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说白了,司纯现在就是在憋大招。
且,等着瞧吧!
两人又聊了好久,待司纯从书房出来,已是深夜。
郭见微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阴郁的可怕。
见司纯对她视而不见,那般气定神闲的从她面前走过,她终于忍无可忍。
一声怒喝:“站住!”
司纯这才驻足,然后一脸惊讶的捂嘴,“呀,这么晚了,岑夫人怎么还没睡呢?该不会是在外面偷听墙角了吧?”
郭见微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没错,她就是去偷听了。
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岑政荣的书房是做过隔音处理的,哪怕把耳朵贴到门上,也听不到里面一丝声音。
而这一点,司纯小时候就知道了,所以,才会选在书房谈话。
“你们,谈了这么久,谈些什么呢?”郭见微压下心头的火气,皮笑皮不笑的问道。
“想知道呀?”司纯冲她一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郭见微的假笑僵在了脸上。
“贱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终于崩不住了,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