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辞不了,只好又麻烦霍启庭。
车上,霍启庭对饭桌上的事表示感谢,“桑余,谢谢你帮我解围,不然我又要被我妈念叨死了。”
桑余嘴角弯起,“有人念叨其实挺好的,我妈也老爱念叨我,但我知道如果我结婚了她一定舍不得。”
“你这么乖巧懂事,阿姨肯定舍不得,我就不一样了,我妈平时可没少嫌弃我。”霍启庭自我调侃。
杨丽雯哪是缺人陪吃饭,都是催婚的借口罢了。
“杨老师只是嘴上说说。”桑余开了点车窗让晚风吹进来,舒缓的凉爽拂过发梢,仿佛能将烦恼的事暂时吹散。
这几天天气很好,白天稍微有点闷热,晚上温度就正好。
车辆如同闪闪的流光溢彩,点缀繁华的街道。
快到酒店时,霍启庭想起件事,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港岛?”
桑余将手肘搁在车窗上,两指并拢支着太阳穴,视线从窗外收回,“过两天就回去。”
霍启庭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那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桑余:“有的,怎么了?”
霍启庭大大方方发出邀请:“我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缺个女伴,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慈善晚宴?”桑余迟疑,“可是我没参加过,也没有准备礼服……”
“我可以提前带你去店里做妆造,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当出席一个普通活动。”霍启庭补充一句:“我听说国内最大的面料供应商也在受邀之列,如果能结识也是一件好事。”
“好。”
桑余答应了,目前她接触的新面料有限,的确需要认识一些更大的供应商。
面料的选择在服装设计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抵达酒店门口,霍启庭缓缓踩下刹车,“那我明天下午四点来接你。”
桑余解开安全带,“好,又要麻烦你了。”
霍启庭纠正:“应该是我感谢你答应做我的女伴。”
桑余知道他这样的身份定然不缺女伴,这么说完全是出于绅士客气。
她推开车门,唇边挂着浅笑,告别道:“我先上去了,再见。”
“嗯,明天见。”
桑余下车关上车门,挥了挥手才转身进酒店。
酒店大堂的休息区,透明落地窗能将外面的光景尽收眼底。
一个身穿西装有点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有求于旁边矜贵显赫的贵公子,“席总?您看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席靳白视线落在窗外,眸光深不见底,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蒂,声音冷淡毫无起伏,“改天我会让我的助理跟你联系。”
“可是席总……”
话被程祥打断:“不好意思赵总,我们席总还有事,合同改天再详谈。”
席靳白掸了掸烟灰,将火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程祥快步跟上去。
上了车,司机出声询问:“席总,是回席家吗?”
席靳白把玩手里的打火机,喉咙泛痒,再次点燃一支烟,嗓音低醇:“去会所。”
程祥发现他近来烟瘾越来越大,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他也揣摩不透席公子的心思。
宾利并入络绎不绝的车流。
晚上十点,金碧会所正是热闹之时。
灯光集聚,伴随环绕立体声效的音质,空气中混杂着醺浓的酒精味,气氛旖旎。
沈彦正在和美女打台球,看见他来还很惊讶,“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席靳白阔步走到台球桌边,“打一局。”
烟嗓低迷,带着特有的颗粒感。
沈彦松开怀里的美女,“行呗,为了你我美女都不要了。”
旁边几位少爷起哄笑。
美女识趣的退至一旁,不打扰。
席靳白拿过球杆,上身前倾,瞄准目标球,一杆下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白球迅速滚出,精准将球撞进洞中。
角度和力度都掌控得极好。
沈彦略逊一筹,其他人更不是他的对手。
席靳白觉得无趣,丢下球杆,从旁边桌端了杯调制好的鸡尾酒浅尝。
沈彦察觉反常,“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说的肯定句。
席靳白没吭声,眸色晦暗不明,仰头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
沈彦自顾自分析:“首先排除工作原因,以席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在食物链最顶端了,只有别人奉承你的份,谁敢惹你不高兴,所以就是私事了。”
他把球杆支在地上,握住杆头轻晃,“这么一想我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谁能左右你的情绪?”
席靳白斜睨他一眼,“喝不喝?不喝走了。”
沈彦“啧”了声,“好歹是兄弟,有事你就说,说不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