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看到电视上显示的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一整天了。
“你怎么会来?”
怎么找到她的?
席靳白抬眸,凝视她,“我说过,联系不上你我会担心。”
桑余不接话,也不好奇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对于席靳白来说找个人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想上厕所,掀开被子下床。
席靳白立刻捉住她的手腕,“去哪?”
桑余:“上厕所。”
席靳白这才松开,“能走吗?”
“嗯。”
她是生病又不是腿受伤。
四十分钟后,有人过来送餐。
两份粥,四菜一汤,用保温饭盒装着,并非外卖。
餐具是干净的,席靳白还是重新洗了一遍,将餐盒摆在折叠桌上,特意提醒:“生病了不能吃辣的,这几天要忌口。”
桑余点头。
生着病吃不下多少,菜没怎么动,喝了一碗粥。
席靳白看着她因生病微微泛红的脸颊,“就吃饱了?”
桑余轻嗯。
席靳白放下筷子收拾餐盒,“猫都比你吃得多。”
桑余不吭声,抽了张湿纸巾擦桌子。
已经是凌晨两点,病房很安静。
刻意的沉默在这样的氛围下被无限放大。
最终,桑余打破沉静,“你不用在这陪我。”
席靳白不温不淡道:“我想在这陪你。”
桑余只好说得更直白,“我不用你陪。”
席靳白眉间拧出不悦,声音沉下来,“桑余,你一定要这样把我往外推?”
她敛眸,缄默片刻正要说话,席靳白又将话题转移,“出了汗,等会洗个澡再睡,有一次性内衣裤。”
桑余要说的话不了了之。
席靳白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休息二十分钟,他去卫生间调试水温,喊桑余洗澡。
发烧闷过汗,身上本该难受黏糊,但桑余没有,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帮她擦过,自然也不会去问。
等她洗完澡席靳白再去。
桑余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干脆打开电视看,打发时间。
随便调了个台,正好在播综艺,里面的人时不时发出爆笑声,她降低音量,有些心不在焉,也t不到笑点。
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一刻钟后,席靳白一身水汽的从里面出来,身上换了套休闲款t恤和长裤。
热气氤氲,空气似乎变得有点黏腻。
“不想睡?”他低声问。
“我不困,你睡吧。”桑余怕电视声音吵到他休息,拿过遥控器准备关掉。
席靳白先一步出声:“不用关,影响不到我。”
桑余便作罢。
两个人独处太过寂然无声,电视的声音正好填补了病房里的沉默,减少些许不自在。
席靳白也没睡,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回复工作邮件。
桑余睡了太久实在没有困意,想找点事做,转头问席靳白,“我的东西在哪?”
“画稿?”
“嗯。”
“病还没好要好好休息。”
“睡不着。”
席靳白放下平板,从柜子里拿出她的包递过去。
桑余接过说了声“谢谢”,翻出笔和画册继续完善参赛的稿子。
她一旦进入状态就会全神贯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画笔碰触纸张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病房里换了大灯,明亮的光线打在她身上,落在床上的影子都是柔和的。
席靳白的余光被她吸引。
这一幕分外久违,曾经很多个夜晚,他回到公寓也会看见这样的场景。
好像历历在目,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她性子安静,做事认真,让人很省心。
席靳白才发现,以前对她的关注太少了。
港岛停了雨,地面还未干,天色依然灰蒙。
酒店套房的床上一片凌乱,地面狼藉,散落着贴身衣服和计生用品,空气中混着一股糜乱的气息。
一道尖叫声划早晨的平静。
季明珠惊恐地裹着被子,看向身旁没穿衣服的男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被子下未着寸缕。
皮肤上红痕斑驳。
一眼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徐亮被她吵醒,不高兴地掀开眼皮,眯成一条缝,“你自己主动的你忘了?”
季明珠眼眶猩红,手指气得发抖,声音尖锐:“你胡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灌醉我然后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徐亮坐起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