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快靴,行动敏捷如风。手中舞动着两根沉重的铵铁李公拐,如疾风般朝他迅猛追来。
皇甫良见此人来势汹汹,心知遇上了强敌,但此时已无路可退。他强装镇定,连忙举起手中的板斧,使尽全身力气,朝着狄洪道的头顶猛力劈去。狄洪道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他手中的拐如灵蛇出洞,一拐回击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斧来拐挡,拐去斧迎,激战了十几个回合。
皇甫良渐渐体力不支,只觉虎口阵阵发麻,双臂酸痛难忍。而狄洪道却愈战愈勇,手中的双拐犹如一个飞速滚动的绣球,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招架。皇甫良心中暗想:“今日家破人亡,我断然无法抵挡,不如趁早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趁狄洪道稍有疏忽,他转身便逃,脚下生风,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狄洪道怒喝一声:“妖贼,你狼心狗肺,残害无辜百姓,如今恶贯满盈,还妄想逃往何处!”说罢,他目光如炬,从豹皮囊中迅速摸出一支金镖,瞄准皇甫良的后心用力掷去。
皇甫良一路狂奔,边跑边侧着脸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身后。见狄洪道抬手,一道寒芒如流星般袭来,他连忙侧身躲避。可惜那金镖还是击中了他的肩窝,瞬间右臂筋断骨折,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板斧“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狄洪道快步如飞,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皇甫良擒住。此时,焦大鹏也已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二话不说,手起剑落,干脆利落地将皇甫良斩为两段。焦大鹏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等邪恶之徒,无需多问,杀了干净!”随后,二人一同杀气腾腾地冲进城中,见人就杀,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将皇甫良的妻妾子女、丫鬟仆妇,无论老幼男女,一门三十余人,杀了个片甲不留,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接着,他们寻到了那间设有地窖门户的房间,将榻床掀开,取过灯火一照,只见下面竟有三人。焦大鹏毫不犹豫,纵身跳下查看,发现表弟窦庆喜毫发无损,心中大喜过望,高声喊道:“表弟,愚兄特来救你。今日你安然无恙,真是老天保佑!”
窦庆喜,面容清秀,眼中满是惊恐和疲惫,见到表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紧紧拉住焦大鹏的衣服,放声痛哭,那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委屈和恐惧。此时,只听得狄洪道在上面焦急地呼喊:“王能徒儿可在?”
王能原本正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从睡梦中被这呼喊声惊醒,听到师父熟悉的声音,他顿时精神一振,心知大事已成,连忙应道:“徒弟在这儿!”
焦大鹏看到王能被一条粗大且沉重的铁链锁着,当即挥剑将铁链斩断。那铁链断开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王能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好汉与我师父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二位,我王能怕是要命丧此地了。”
焦大鹏又看到还有个陌生的年轻人,便好奇地问道:“你姓甚名谁,怎会落入这魔窟之中?”
那年轻人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承蒙恩公相问,在下姓王名介生,乃余姚人氏,今年二十三岁。生得眉清目秀,一脸书卷气。家父早逝,家中尚有一位叔父,名叫王守仁,在兵部担任主事一职。我原本在家中以教书为生,上个月忽有人前来聘请我做西席,许诺每年给我百两纹银,还先付了十两聘金。于是,我辞别家人,随他一路而来,未曾想竟落入此地。若不是二位恩公出手相救,我定然难逃毒手。”说罢,王介生恭恭敬敬地询问了二人的姓名。
焦大鹏说道:“既然你是忠良之后,就随我先到湖北应山县去。待我将表弟交予姑母,再送你回余姚。”
王介生再次对焦大鹏表示感激,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许。
狄洪道说道:“你叔父乃是个清廉正直的官员,令人敬佩。”说着,他慷慨地递过一包金银,道:“这包金银你拿去,也可维持日常生计,莫要推辞。”
王介生拜谢收下,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狄洪道与焦大鹏彼此对视,眼中满是恋恋不舍之情。二人经过一番商议,遂决定结拜为兄弟。当日,在这昏暗的地窖中,二人跪地,撮土焚香,郑重地拜了四拜。誓言旦旦,情真意切。而后各自起身,将包裹系于腰间,整理好衣衫,互道珍重。
出了地窖,焦大鹏与狄洪道依依惜别,带着窦庆喜、王介生离开这血腥之地,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应山县。
一路上,风餐露宿,但众人心情却轻松了许多。
终于抵达应山县,窦琏,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见儿子归来,喜不自禁,眼中满是激动的泪花。姑母见到窦庆喜,母子二人相拥而泣,悲喜交加,那哭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慨万分。
他们将王介生热情地留下,焦大鹏也在此住了十多天。在这十多天里,王介生与窦庆喜本就因患难而结下深厚情谊,如今因焦大鹏的救命之恩,彼此更加亲近,三人无话不谈,情同手足。于是,他们也效仿古人,结拜为八拜之交。
后来,他们二人都入朝为官,在仕途上兢兢业业,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