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备弄里满地都是尸体,闵安存、谭江清、符良都死了,血腥的场景让他急得心慌意乱。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估计是前夜那些强盗的同伙。
快到东门的时候,只见几个家将屁滚尿流地拼命跑过来,边跑边喊着:“强盗太厉害了,四位将军都死了!”
皇甫良心里大惊,顿时面如土色。
前面有个英雄,正是狄洪道。他头上戴着胖顶六楞罗帽,耳边有一个大红绒球,浑身穿着紧身的衣服,脚蹬薄底的靴子,手里舞动着两根铵铁李公拐,气势汹汹,如一阵狂风般朝着皇甫良席卷而来。
皇甫良见他来势汹汹,举起板斧,朝着狄洪道的头顶猛劈过去。这一斧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要把狄洪道劈成两半。斧刃破空,发出尖锐的呼啸。
狄洪道侧身敏捷地躲开,顺势一拐打过去。这一拐力沉势猛,与皇甫良的板斧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人一来一往,斧来拐挡,拐去斧迎,展开了十几个回合的激烈交锋。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
皇甫良越打越心惊,只见狄洪道把双拐使得出神入化,如同一团旋转的光影,令人眼花缭乱。
皇甫良感觉虎口有些震麻,心里想:“今天家破人亡,肯定打不过,不如赶紧逃跑。”
他趁着狄洪道招式用老的空当,转身就跑。
狄洪道大声喝道:“你这恶贼,心狠手辣,残害百姓,今天恶贯满盈,还想往哪里逃!”
说着,他从豹皮囊里迅速摸出一支金镖,瞄准皇甫良的后心,用力打了过去。金镖如流星般飞射而出,带着尖锐的破风声。
皇甫良一路拼命逃跑,边跑边侧着脸,用眼睛余光往后看。看到狄洪道抬手,一道亮光飞过来,连忙侧身躲避。
但那金镖还是打在他的肩窝上,他的右臂顿时筋断骨折,剧痛让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板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狄洪道快步如飞,瞬间就追上了皇甫良,伸手一把将其抓住。
这时焦大鹏也赶到了,手起一剑,干脆利落地把皇甫良砍成了两段。
焦大鹏说道:“这种坏人,问他干什么?”
两人冲进城里,见人就杀,把皇甫良的妻妾子女、丫鬟仆妇,不管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一门三十多个人,全部杀光。
然后找到了有地窖入口的那个房间,把榻床掀开,拿灯火一照,下面有三个人。
焦大鹏毫不犹豫,纵身跳下去查看,看到表弟窦庆喜没有受伤,心里非常高兴,喊道:“表弟,哥哥特地来救你。今天你没事,快跟我出去。”
窦庆喜看到焦大鹏,眼泪止不住地流,拉着他的衣服大哭起来。
只听到狄洪道在上面焦急地喊:“王能徒弟在吗?”
王能正躺着睡觉,被师父的声音惊醒,知道事情成功了,连忙应道:“徒弟在这里!”
焦大鹏看到王能被一条大铁链锁着,就用剑“唰”的一下把铁链割断了。
王能激动地说:“多谢好汉和师父相救!”
焦大鹏看到还有个年轻人,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的?”
就让王能带着他上去,自己和表弟也出了地窖,叫王能一起先到外面的医室等。
然后和狄洪道到楼上去,把皇甫良积攒的金银珠宝,挑贵重的打了六个包,拿在手里。
走到后面的矮屋,把那些残疾的人放了,让他们互相搀扶着,狼狈地走到外面的大路上,在枫林里坐着,等天亮,看到有车马来,就可以搭车回家。
打开一包金银,分给大家。大家高兴极了,对两人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然后两人回到皇甫家,问那个年轻人住在哪里。
年轻人说:“两位恩公,我是余姚人,叫王介生,今年二十三岁。我父亲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叔叔,叫王守仁,是兵部的主事。我在家里教书,上个月有人来请我去做老师,答应给我一百两银子一年,先付了十两定金。我就辞别家人,跟他一起来,结果到了这里。要是没有两位恩公救我,我肯定活不了。”接着问了两人的名字。
焦大鹏说:“既然你是忠良之后,就跟我到湖北应山县去,等我把表弟交给姑母,再送你回家。”
王介生又向焦大鹏道谢。
狄洪道说:“你叔叔是个清官。”一边说,一边拿过一包金银,说:“这包你拿着,也能过日子。”
王介生道谢收下。
狄洪道和焦大鹏舍不得分别,两人就结拜为兄弟,当天跪下,撮土焚香,郑重地拜了四拜。
然后各自站起来,把包裹系在腰里,出门后就分开走了。
焦大鹏带着窦庆喜、王介生到了应山。
窦琏看到儿子回来,高兴得手舞足蹈。
姑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