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黝黑中年男子环顾四周,满脸戒备地道:“小兄弟,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展示这些东西,万一不小心磕碰了说不清,不如我们找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细谈如何?”
方天心中明白,这位黝黑中年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交易古董,才会如此谨慎,遂点头同意:“行,找个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就可以。”
说话间,鸡蛋饼已然烤好,黝黑中年男子拎着布袋,引领着方天他们离开了喧嚣的大街。
仅仅约莫百米之遥,一块相对清静的空地映入眼帘,此处尽管更为偏僻,但同样聚集了诸如tutou中年人这般手持包裹,正与他人激烈议价的周边居民。
显然,这片空地已然成为这些售卖古董人士的集聚点。
“老板您瞧,这尊青铜香炉据说有倒卖商人愿出五万大洋收购,您若只肯出三万,那可就没得谈了。不妨再细观其貌,若您真心有意,我便忍痛割爱,十万成交。”
“老板,我已查明,这件瓷瓶乃出自明永乐年间的民间窑口,虽非官窑精品,但其价值保守估计也在二十万上下。”
方天闻声望去,发现这些人手中的古董确实均为真品,且定价尚算合理,若非现场有人正在议价,他几乎都有心购入。
如此一来,他对tutou中年人所携带的物品更感期待。
tutou中年人并未多言,甫一抵达空地,即刻解开手中布袋,其中赫然现出一件木质器具,色泽棕红,两端浑圆,中部隆起如弧形,乍一看仿佛腰鼓或座墩。
此物整体镂空,表面镌刻着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图案,包浆醇厚,光泽莹润。
“这位小兄弟,据我了解,此物乃是明初的黄花梨鼓凳,重达七斤六两,单论材质,就不止两三万的价值。
何况它更是明代流传至今的老物件,若说售价五万,也算公道。不过黄花梨家具最忌浸水,一旦受潮,极易开裂,届时别说五万,恐怕连五千都难寻买家。
当然,若遭遇水渍后能妥善阴干,也可避免开裂,但这过程至少需耗时数年保养维护,所以给您五万实属不切实际,最多只能出到三万。”
“小兄弟,您这压价也太狠了吧?像这样完好保存至今的老物件,实属不易,即便沾了水,也不能一下砍掉两万啊,四万如何?四万您就拿走吧。”
tutou中年人大大咧咧地争辩道。
“老哥,三万已是上限,如果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人,要知道受过水渍的木质藏品,许多人根本不敢轻易接手。”
方天平静地回应道。
“那三万也实在偏低了,三万五怎样?”tutou中年人满脸愁容地提议。
方天面露不悦,目光转向布袋中的扇子和尺子,继而缓缓说道:“三万五倒也可以考虑,但您袋子里另外两样小物件须一并赠予我,权当附加赠送。”
tutou中年人微微一愣,那两件小物件原本他打算随便出售,估摸着能卖个千,然而若同鼓凳一样遭受水渍,恐怕同样卖不出好价钱。
“好吧,那就送给您了。”
最终,tutou中年人选择了妥协。方天点头应允,苏梅随即从包中取出五千现金交付于tutou中年人,交易顺利完成。
正当方天准备提着布袋离去时,tutou中年人突然叫住了他:“小兄弟,看得出您是位真正懂行的古董玩家,只不过现如今咱们罗家桥打捞上来的古董数量有限,难以满足您的需求。现在有些老板玩起了‘开箱玩法’,购买网上打捞服务,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尝试一把?”
“开箱玩法?网上打捞?意思是让我们自己买渔网捞古董?”苏梅和刘素媛听闻此言,皆是一头雾水,疑惑的目光在方天与tutou中年人之间来回游移。
“老哥的意思是他负责下网打捞,我们则按一定的价格购买他的收获成果,由于还未起网,谁都不知道会捞到什么,甚至不确定能否有所收获,就像开盲盒一样,全凭运气。”
方天向两女解释一番,随后询问tutou中年人:“老哥,那您的网是如何计费的?”
“目前市场行情是五千一网,若是空网,恕不退款;若有意外收获,也不额外加价。”
“好,我就买你的网。”
方天果断答应下来。商定之后,方天让tutou中年人和苏梅她们在此等候,自己则拎着布袋,欲将刚刚入手的物品放入车内。
几分钟后,方天返回,却发现原本热闹的空地上交易的人群已尽数散去,仅剩苏梅、刘素媛、tutou中年人三人,而他们的身边又多出了五个刺青青年。
“两位美女,你们是来买古董的吧?我们家中也有一些珍品,要不要过去瞧瞧?”
为首的鸡冠头青年轻浮地说着。
“我们是陪男朋友一起来的,对古董不太懂,如果你们真有好东西要卖,可以等他回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