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究竟如何死的,是否畏罪自杀,亦或者是谁杀死了他成了一个谜团。
黎阳楼里几个奸细都是南月的杰作,若真的是南月杀死了他,以为他们现在的合作关系南月的确没有理由对他们撒谎。
知府带人将鲤南商行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部搜罗走,当着平州城百姓的面儿亲自让大夫查验,大夫们将胭脂水粉里能查验出来的草药公之于众,证明这些草药对人的身体只有溢出并无半点损伤。
与此同时,京都内传来玉容膏对人身体有损的消息,连带平州城内所有凝珠楼分店全部被查封,水青阁的污名因此被彻底洗清。
将六月寄过来的信看完,陆清欢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她激动的将信捂在心口,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六月姐姐来信,红莲已经被放回水青阁,她已经平安无事了,不过……”陆清欢嘴角笑容顿了顿,叹口气道,“李掌柜,也就是李成阳母亲的尸体出现在了郊区,听说死的也特别惨,发现的时候身上的皮肉都快被野兽啃食干净了,李家正在办丧事。”
李成阳也真是个公正廉明,说一不二的好官,明知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凝珠楼的罪魁祸首之一,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将证据交上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裴寂川这边也收到了京都的来信,他的脸色看着就没陆清欢的畅快,他将手中信件揉捏成团死死的握在掌心,“可长公主却只是被太后送到寺庙里带发修行,这么多条人命就这么算了。”
“只是这样?”陆清欢愤懑的站起来,怒道,“这也太便宜她了,她该不会是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李掌柜和刘掌柜身上,说是他们自作主张,自己远在皇宫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吧,所以才能全身而退吧?”
裴寂川点点头,“搜集到的证据只能说明凝珠楼背后的人是长公主,但具体生产,操作,贩卖一系列都是经过李掌柜和刘掌柜的手,她远在皇宫,自然管不得他们在胭脂水粉里加什么特殊材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对她最好,而且她将开店所得到的盈利全部充入国库,她是以皇家的名义开了这凝珠楼,诸事繁忙有时候疏忽了也很正常。”
“这个长公主当真是厚颜无耻,无耻至极。”陆清欢简直是要被气死了,“这意思,天下百姓还要感谢她赚黑心钱充盈国库了?皇上有给她下过圣旨拜托她去帮忙开开店充盈国库吗?分明,分明是他们找的一个借口。”
这可真是将明晃晃的将黑的说成白的,陆清欢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不断用手捶打着憋闷的胸口,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把她给烧死了。
偏偏皇上有名无实,手中几乎没什么权利,权利都在太后党手里,在朝堂之上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寂川,那南山湖底下的那些男尸呢,长公主……”
裴寂川摇摇头,声音冷冽道:“她将玩弄过的所有尸体全部沉尸于南山湖底,没有任何充足的证据能证明那些尸体于她有关,以太后的手段足以将所有痕迹抹灭干净,随意找个替罪羊。”
陆清欢这才明白为什么裴寂川不将南山湖男尸一案提交上去,怕是交上去最终也是不了了之,他留在这儿也是为了找到更合适最有利的证据,只有将这些证据全部呈现在天下人面前,才能将长公主扳倒,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你说长公主会不会已经知道咱们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陆清欢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恐怕咱们得加快动作,不能让长公主有片刻的喘息时间才行。”
“今天晚上,南月就会行动。”裴寂川微微蹙眉,眼神迅速扫向窗外,“听着外面的动静,应该是官差来查封凝珠楼了。”
陆清欢闻言快速走到窗口,她眉头轻拧,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起伏,“只可惜,我们做了这么多,最终也只是将所有的凝珠楼查封了而已,罪魁祸首仍旧逍遥法外,说什么带发修行不过是封住天下悠悠众口的一个托词罢了,罪魁祸首仍旧逍遥法外,吃香的喝辣的。”
而这些深受玉容膏折磨的女子们就要变得很惨了,她们使用这么长时间早就对玉容膏产生了依赖性,一时半会儿的想要断掉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偏偏水青阁此时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她们甚至不能推出带有解药的药妆,否则就会被扣上趁机发难财的名头。
好在水青阁已经恢复清白,回去之后她便可以仔细研究一下玉容膏,找出解救的办法,大不了悄然将解药藏入胭脂水粉内,让受害者先慢慢地戒掉玉容膏。
还有那些死去的小倌,她相信以裴寂川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足够的证据为他们沉冤昭雪,让他们死的瞑目。
陆清欢久久没有开口,气氛变得沉闷难受,裴寂传不由抬眸望过去,却见她嘴角抿的紧紧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倒是有那么几分气场了。
“世子爷,咱们晚上要不要去黎阳楼看看热闹,助南月公子一臂之力?”陆清欢冷笑一声,咬着牙,鼓鼓的腮帮子像是在极力的忍耐什么,“我还挺想亲眼看看那座代表罪恶的牢笼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