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铭、顾明珠自成婚以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闹得整个靖国公府都有些不得安宁。
国公爷就这个问题私下里找裴梓铭训斥过很多次,裴梓铭也是收敛许多,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偷偷摸摸的怀上他的孩子还找上门来了。
国公府还没消停几日又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只让顾明珠一人便闹得鸡犬不宁,人人烦躁厌恶,惹得柳姨娘丢进岩棉里外不是人,下人们都说她是攀错了高枝儿,取了个祖宗回来。
没有中进士以前裴梓铭行事低调,格外收敛,在国公爷面前也不敢太过造次,可自从有了官爵,娶了顾明珠后他所有的恶劣性子都被激发出来,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竟然还敢在国公府里作威作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呢。
陆清欢想着这些事儿,反倒忘了此时此刻正跟裴寂川喝酒,愣是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裴寂川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下,“跟你说这么多,你记住没有,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该不会是在想裴梓铭吧?”
“是啊,就是在想他。”陆清欢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不对劲,一抬头果然对面的男子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陆清欢差点被酒水呛到,赶忙挥挥手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想裴梓铭没错,但我发誓绝不是因为私情,我只是在想裴梓铭有了这么大的底气,甚至能跟国公爷呛声,是不是因为加入了太后阵营,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别的什么都没想。”
她当然很清楚裴寂川非常介意自己跟裴梓铭的那段过往,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现在满心满眼可都是对面的人,她还以为就算不说裴寂川也能明白呢。
饶是如此,陆清欢仍旧偷偷观察了下裴寂川的脸色。
糟糕,还是臭臭的。
陆清欢咽口唾沫,在裴寂川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下,硬着头皮认认真真的转移话题,“南月公子知道的毕竟只有冰山一角,宫廷里的事情知晓的怕不是很多,所以他有可能不知道裴梓铭与太后之间是否有其他的合作,所以,所以……”
裴寂川没少微调,嘴角轻轻一撇,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所以这是你想他想这么久的原因?”
陆清欢赶忙点点头,“可不嘛,今天又看到他了,免不得想得更深入一些。”
她的言语无比诚恳,目光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爱吃醋的男人,生怕他不相信自己所言还在吃醋。
直到对面脸上的冷意缓缓褪去,知道他没有那么生气了,陆清欢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捏紧茶杯的手指才缓缓松开,紧接着冲他扬起灿烂的笑容,随即又转变的严肃起来。
巴掌大的小脸可谓表情无比丰富,陆清欢喝口酒,舔了舔有些辛辣的嘴唇,连忙继续问:“世子爷,裴梓铭可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变数,若是稳不住亦或者让他知道些什么,对我们都有影响。”
“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裴寂川面色一阵,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眼里却带着些许戏谑与嘲弄,“如果有一天裴梓铭成为我们的敌人,你打算怎么做?”
陆清欢脸上笑容散去,面容变得严肃,酒杯抵在唇边陷入了沉思。
裴寂川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紧皱的眉头逐渐送散开来,明显是要生气的模样。
倏地,陆清欢打了个响指,她眼神闪烁的比夜空的星星还要明亮,“不然我们回去就给他下毒,先牵制住他,利用他为我们打探宫里的消息,成为我们和太后之间的眼线,怎么样?”
“下毒?”怒意消散,裴寂川眼中藏着一丝意外,“你想给他下什么毒?”
陆清欢挑挑眉,嘿嘿一笑,“当然是长公主给南月他们下的毒蛊了,也让他们尝尝这种刀悬头顶,日日惊醒,夜不能寐的恐惧了,你觉得呢?”
“太狠了些,他好歹也是靖国公府的二公子,目前还没有做出伤人性命的事。”
裴寂川在处理裴梓铭这件事儿上还算严谨,“况且,他若坏了名声,于靖国公府也不是件好事,百姓们也会怀疑到底他个人做出的事还是我们整个国公府也偏向了太后,”
陆清欢‘啧’了声,目露几分嫌弃:“大家族就是这点不好,一人作恶,百人遭殃,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可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如果这招也行不通,她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总不能现在就去拿毒药将裴梓铭毒死吧?
裴寂川看着她是真心在为他考虑,竟然可以不顾裴梓铭的性命,说不开心是假的,对陆清欢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其实他早就知道陆清欢与裴梓铭之间不可能,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蜗居在清澜院里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小通房,她心中有格局,有天下,而并非男女情长。
也许,正是因为他,所以陆清欢才会愿意帮他,有胆量与太后作对。
“其实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