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你何出此言啊?”
文施赶紧狡辩道,“老夫一心为了县衙,一心为了咱们清水县,怎么会做这种事?”
“大人,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你?”
周正闻言却是冷笑了起来。
“你找人去将李老三找来让周谦给他主持公道,我手下的人将这些看的清清楚楚。”
“本官何时冤枉你了?”
“大人……”
文施脸色惨白一片,身体微微颤抖,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周正叹了口气。
“文施,本官之前念你在衙门干了整整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在周谦来了之后,便让你辅佐在他身边,教他做事。”
“念……念我苦劳?”
文施闻言傻眼了。
他心中满是不解。
自己好好的县丞没了,还要跟在周谦这个毛头小子身后,时时刻刻心中备受焦灼。
这是念他的苦劳?
周正瞥了一眼文施,听见了后者语气中的疑问,看着后者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摇了摇头。
“你还不明白?”
“周谦不是咱们清水县这座小庙就能装的下的,陛下让他当这个县丞,也只给他了半年时间,要看到他的成果。”
“半年之后,有陛下的赏识,他在会试中也必然能一鸣惊人,前途无量。”
“这样的人,若是交好他,之后绝对是最大的助力。”
“虽然你年纪大了,他走后当不了几年的县丞了,可你的儿子呢?孙子呢?”
“文施。”
周正深深看了文施一眼。
“你鼠目寸光,只看见了眼前的利益,却错失了这么大一个机缘。”
“明明可以跟在周谦身边交好他,何况你之前还在周家祖祠帮过他。”
“你却选择了与他为敌。”
“你是老糊涂了吗?”
“……”
周正一席话说完,文施彻底傻眼了。
他之前是当局者迷,只觉得周谦抢了自己的县丞,只要自己给他使绊子,让陛下觉得他能力有问题,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可如今被周正点破,仔细一想。
以周谦展露出来的才华,迟早平步青云。
自己得罪他,这是何苦来哉?
显然,交好的得利更多啊。
真如周正所说,自己真是被眼前的利益蒙住了眼睛,鼠目寸光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和周谦的矛盾已经解不开了,说什么都没用。
又沉默了下来。
周正瞥了一眼后者,淡淡道,“自今日起,你从衙门离开吧,饴儿弄孙也好,安享晚年也罢。”
“衙门不会亏待你。”
“但你……”
“不允许再出现在衙门,不允许再出现在周谦的面前了。”
文施瞳孔一缩,猛地抬起了头,看着周正。
哆嗦着问道。
“县令大人,您这是……要赶我走?”
周正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文施缓缓站起了身体,本来就佝偻的身姿越发的单薄,他低着头,朝着周正抱拳行了一礼。
“多谢县令大人这多年来的照顾,我走之后,大人保重。”
见周正还是不看自己。
文施嘴角略过一缕苦涩,佝偻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离开了公廨。
待文施离开不久。
周正手中一沉,是上鱼了,而且从手感上来看还是一条大鱼。
周正屏气凝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鱼拉出了水面。
鱼儿在出水的瞬间,周正精神一振。
原来是一尾足有七八斤重的金红色锦鲤,鱼体健康、矫健,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周正脸上露出了笑意。
“守了你几十天了,终于等到你。”
……
从文施的院子离开,周谦心中便不再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了。
径自在周允的带领下,来到了大牢中。
此时的周允在周谦面前低眉顺眼,言听计从。
今日周谦的大发神威,让他在心中庆幸抱对了大腿的同时,对周谦更加的敬佩。
“大人,到了。”
“这三个牢房分别关押着何方父子,涉事百姓,以及高群。”
周谦点了点头。
“周大人,周大人!”
幽暗的牢房中,听见了周允的声音,何冲连滚带爬冲到了牢房边上。
朝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