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风清气朗,艳阳高照。
公主府中门大开,在巷子口摆摊的摊贩看见一架明黄色的马车驶出巷子。
公主府长史手捧卷宗跟在车旁,公主府的护卫跟在车后。
“那不是长公主的仪仗吗?这么大阵仗,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公主府的那条巷子是属于长公主个人财产,只有公主府一家,众人不得窥探。
但公主府挨着的这一条街,却很是热闹,在这摆摊的商户大都是周家军麾下的退役军士,也算是沾了长公主的光。
这条街也是整个京都治安最好的街道,人员鲜少有流动的。
他们上一次看见长公主如此仪仗出行,还是在驸马爷楚征的时候。
这会儿早市还没有散,不过大家看见长公主出行,不用护卫驱赶,纷纷让路,没一会儿长公主的车驾就离开了。
突然,结尾有人喊了一声,“长公主的车子往京都衙门去了。”
大宴京都的衙门和皇宫还有重臣权贵的官邸都在南区,两个地儿挨着不远。
此时京都衙门的老大,府尹林愿忠刚进了班房,正喝着小厮泡的皇上赏下茶,心情十分舒畅。
皇上前两日赞他的差事做的好,赏了一包自己喝的茶,
这是茶吗?
这不是茶,这是皇上对他的信重。
这些日子千机卫抄家灭族,甚至有几个皇亲都没有幸免,御书房门口的妃子跪了一地,每天早朝都能少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个档口,皇上独独给了他赏赐,美哉!
茶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咚”的一声,紧接着师爷慌不择路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林愿忠皱了皱眉,放下茶杯,不满的说到,“师爷,慢慢说,慌什么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我们如今在京都,不是……”
“大人,长公主来敲鸣冤鼓了。”
“不是在……你说什么?”
林愿忠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皇帝赏赐的茶水撒了一身,面上也没了刚刚的从容,语气中带了几分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长公主带着长史在门口呢。”
“那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林愿忠飞快的往外边走,“你怎么能将长公主在外边站着敲鸣冤鼓。”
听着外边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鼓声,林愿忠脚下生风,只觉得这鼓点好像敲在他脑袋上一般。
师爷欲哭无泪,“大人,属下若是能请进来,还至于这么急吗?”
那可是长公主,她不愿意的事情,他难道还能硬来吗?
更何况,公主府的侍卫是吃素的吗?
林愿忠没心思管师爷的委屈,来到堂前,看见长公主,急忙双膝一软欲行大礼。
“明忠。”
“林大人,这可使不得,长公主今日来是有冤情要伸,可当不得大人如此大礼。”
长史伸手一扶,林愿忠就跪不下去了。
只得弯腰躬身,“殿下,您有什么事情遣人来说一声便是,何事能劳动您大驾,下官实在惶恐。”
长公主将林愿忠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冷笑一声,“林大人将本宫当成什么了?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本宫有冤情自然要按照规矩来,难不成林大人还看人下菜碟?”
“下官绝无此意,殿下咱进去说话吧!”
长公主脸色一寒,“有人伸冤,林大人都是如此操作?那本宫可要进宫问问皇上,这京都衙门的府尹是如何选拔的,怎么连升堂都不会了。”
“下官不敢,下官该死!”
林愿忠的冷汗淌了一脸,只觉得今天的长公主好似吃了火药一般,不点自燃,他此时两股战战,都快招架不住了。
长史看了长公主一眼,好心提醒了一句,“林大人,您该升堂了。”
“是,是,是,下官这就升堂。”
林愿忠擦了擦脑门的汗,将躲在最后的师爷喊上,“快,升堂。”
那架势,好似后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撵他一般。
等到一切准备好,那明镜高悬下的椅子曾是他最大的骄傲,如今他却避之不及。
“大人,您若再不坐上去,长公主就会让人给您拎上去的。”
是主动坐上去,还是被拎上去,是能勉强保住面子,还是面子里子都没,谁都知道怎么选。
林愿忠屁股沾了一个边,惊堂木拿在手里轻拿轻放,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堂下何人?”
长公主身穿朝服,立在堂下,气势十足。
她没用长史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大宴朝定国大长公主楚瑶。”
林愿忠听得心里一哆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问,“有何冤情?”
“本公主要状告礼部侍郎叶齐修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