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言初提着一个食盒去了裴氏屋里。
裴氏正担心着赵清淽呢,跟蔡嬷嬷商量着:“你说淽儿都出嫁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归宁?这杜家实在是太不知所谓了,肯定是裴玉珠那贱人欺负我们淽儿!”
裴氏越想越担心,猛地掀开被子道:“不行,我得去趟杜府,看一看淽儿。”
蔡嬷嬷见她断了腿,还真要下地,急忙道:“老夫人,您腿伤成这样,怎么去杜府啊!而且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也没有半夜上人家做客的道理啊!您就算再担心小姐,也得明日一早再说。”
宁言初站在门口,听到蔡嬷嬷劝慰的话,适时开口:“蔡嬷嬷说的没错,母亲若是真担心妹妹,明日再去杜府看望也不迟!”
听到宁言初的声音,裴氏倏地一惊,立刻朝门口看去。
果然看到宁言初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裴氏脸色瞬间便阴冷下来:“你来干什么?”
宁言初知道裴氏不喜欢她,不过她越是生气,她的心情就越好,扬唇道:“这不是侯爷离京之前,特意让我对母亲多多照拂,所以我亲自炖了一碗牛骨汤,给您补补。”
宁言初说着,便让梨儿将那碗牛骨汤端到了裴氏面前。
裴氏看也没看那碗牛骨汤,便猛地一挥手将那碗牛骨汤给掀翻了。
“啊!”梨儿瞬间被烫得尖叫起来。
宁言初蹙眉,立刻紧张地走到梨儿面前,查看她被烫红的手。
“奴婢没事。”梨儿虽然有些疼,不过还是轻声宽慰宁言初。
刚刚还好她眼疾手快,躲闪及时,才只溅到了一点儿,否则若是那一大碗滚烫的牛骨汤全都洒在她手上,那她的手肯定是废了。
见梨儿只是手背被烫红了一点儿,宁言初这才松了口气,又气愤地看向裴氏:“看来我今日过来看望就是多余。”
宁言初生气,裴氏更气,瞪着宁言初便骂道:“别以为浔儿向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这条腿就是你给我踩断的,现在浔儿不在,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毒死我了是吧,这牛骨汤里是不是有毒!”
都不等宁言初说话,梨儿便生气地大声道:“您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家小姐,这牛骨汤可是熬了很久才熬出来的,怎么会下毒呢!”
虽然不是小姐亲自熬的,可也是范嬷嬷熬了一下午的,这老夫人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呐!
(声明:因为会做饭的蔡嬷嬷跟裴氏身边的蔡嬷嬷同名,所以将善于做饭的蔡嬷嬷更名为范嬷嬷。)
裴氏根本不信梨儿的话,不屑地一声冷哼:“没下毒,她会这么好心给我送什么牛骨汤!”
裴氏说着,还指着宁言初骂道:“宁氏,你敢这般害我,等浔儿回来,我一定要让他休了你!”
宁言初倒是没多生气,目光冷厉地盯着裴氏:“我倒是期待你能有这样的本事!”
休也好,和离也好,她只期待自己能拿着自己的嫁妆安然无恙地离开靖恩侯府!
宁言初懒得再跟裴氏废话,带着梨儿便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宁言初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身道:“赵清淽成亲多时未归宁,恐怕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成功看到裴氏变了脸色,宁言初才扬唇离开。
等宁言初一走,裴氏再次急得抓紧了蔡嬷嬷的手:“淽儿会不会真的在杜府出事了啊!是杜文康欺负她?还是裴玉珠欺负她了?”
蔡嬷嬷看着裴氏像是魔愣的样子,连忙又宽慰道:“老夫人莫急,等明日我们就去杜府看看小姐。”
裴氏是想立刻就去杜府,可她也知道现在太晚了,也只能等明日了!
回了景玉苑,宁言初便拿了烫伤膏,给梨儿抹药。
知道小姐心疼自己,梨儿宽慰道:“早就不疼了,刚刚奴婢夺得可快了,就溅到一点点,没事的。”
宁言初仔细查看了梨儿的伤势,确定她手上的烫伤不严重,才松了口气。
下次她可不会再给裴氏端什么汤,送什么水了,哪怕装模作样,她也不配!
梨儿见宁言初脸色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道:“淽小姐成亲三朝没归宁,如今成亲这么多天依旧没回来,该不会真的是出什么事了吧!”
宁言初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个坏了身子的色胚夫君,加上一个泼辣无度的婆婆,以及一个为了上位不折手段的公公,这杜家便是赵清淽这辈子都爬不出的火坑!”
出事肯定是出事了,否则赵清淽怎么会不回门?
当然,她也可能是因为太气赵清浔非要将她嫁到杜府,所以才不肯回门。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一直不回来,裴氏都会担心。
尤其是她刚刚那句话,明日裴氏必定会去看望赵清淽了。
让裴氏出门,便是她今晚去见裴氏的原因,她得拿到她未嫁入侯府时,侯府公中的账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