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雁的话仿佛卡在喉咙处,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她被岳应淮扶着从岳家老宅离开,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坐进车内,她才透过车窗看向岳家老宅,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先找个地方给你住着。”岳应淮启动车子,至于之后是什么安排,他还没有想好。
按照他的意思,任雁已经不适合在京都生活。
就算岳长义命不久矣,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可京都这个地方处处都是熟人,一下子从天堂跌进地狱,岳应淮不觉得任雁和他一样都能够承受。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任雁又问。
岳应淮神色复杂看她一眼,似乎再问她在说什么玩笑话。
回来?
岳家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回来。
任雁像是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瞬间就变得很激动:“可我嫁给他几十年啊,在这岳家也住了几十年,我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怎么能说让我走就让我走呢?”
“我不能走,我还是岳家女主人,我要是走了,岂不是给其他女人腾位置!”说罢她就要打开车门下去。
然而,岳应淮没给她这个机会,紧缩车门,开口道:“你要是回去,会死在他手上,你确定要回去?”
听到这话,任雁动作瞬间愣住,她仿佛想起了被岳长义折磨的日子。
但很快,她就把希望都放在岳应淮身上,“你跟我一起进去,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你可是我儿子。”
“我现在跟他还没有离婚,岳家这些财产有一半都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应淮,只要我们拿到这些财产,以后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任雁算计的很好,可她偏偏忘了岳长义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拿到一半的财产,简直是痴人说梦。
“岳长义已经和你离婚了。”
说完这话,岳应淮就启动车子,也不管她如何崩溃,直接开车离开。
副驾驶上,任雁确实很崩溃。
虽然她早就知道岳长义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死在他手里的准备。
可现在对方真的毫不留情和她离婚,把她赶出岳家,任雁还是不免觉得心凉。
那么多年啊,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点感情把,岳长义怎么就能如此狠心呢?
她一直哭,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岳应淮带着她进家门,任雁都还在哭。
岳应淮觉得有些烦躁,“够了!”
“您要是真那么喜欢岳长义,当初何必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现在后悔有用吗?”
被他一吼,任雁连哭都忘了,呆愣的说:“他那么大年纪,你以为真是想怀就怀啊?”
一开始,她也没想过找其他男人,但后来一直怀不上,任雁才不得已想了其他办法。
“怀不上就非要怀吗?”岳应淮无法理解。
“我倒不是非要怀,而是如果我没有怀孕的话,岳长义根本不会娶我,他那种人,凉薄透了,当年要不是我怀孕,你以为我能嫁进岳家?”
时至今日,任雁依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她后悔的,是现在被发现。
如果没有被发现,她依旧是岳家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她的儿子也将是岳家新一任掌权人。
明明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谁知道偏偏……
想到这里,她就不免心生怨恨:“说起来,都怪沈棠那个女人!你要不是为了救她,根本不会出事,你要是不出事,岳长义哪里找得到机会和你做亲子鉴定。”
“您还真是没救了。”岳长义都被她气笑了。
自己做错事,不知道反思,只会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岳应淮也是见识到自己母亲的无耻。
任雁想要说点什么,但岳应淮没给她机会:“您去洗漱一下吧,等会我有事想问您。”
“好。”任雁此刻也反应过来,她此刻还很狼狈,身上甚至散发着恶臭。
她快速进了洗手间,岳应淮坐在客厅沙发,给沈棠打去电话,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同样,沈棠也把自己见到周游的事情和他说了。
相互说完,两边都是沉默。
“没想到岳长义最后会做这样的决定,真让我刮目相看。”沈棠许久后开口,不得不承认,岳长义是个有魄力的人。
岳应淮对此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对他来说,岳长义这个做法并不值得高兴。
虽然他轻易救出自己母亲,可同时,他身上也凭白多出很多责任。
“所以,你现在是和伯母待在一起?”沈棠看他那边环境陌生,财产应该是岳应淮给他母亲找的住处。
岳应淮点头,“我找了个地方先给她住着,之后看情况送她离开京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