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之南,林峰一大早就带着侍女霓裳进了山。
这里云遮雾绕,历来都是人迹罕见之地。
但这些年,林峰一直在秘密开发这一带。
在临近河流的地方,到处都是开垦的良田,庄稼一片欣欣向荣。
田间地头,不少百姓正在劳作和休息。
看到林峰过来,离得远的遥遥施礼,离得近的,都争相上来攀谈。
“林帅,托您的福,今年的庄稼长得真好,晚上您来我家吃饭吧。”
“林帅,您教授的选育、施肥等办法,真的太好用了!今年的收成,恐怕又要提升三成!”
“林帅,听说您在大虞受了气?以后不如就在山里,做我们的王,不受别人的气!”
“林帅爱民如子,我们只认您,其他什么狗屁女帝,咱不认识!”
林峰听着这些话,心生感慨。
百姓都懂得知恩图报,而庙堂之上的肉食者,却是不断吸他的血,辜负他一片苦心。
罢了罢了,这些账,后面再算!
“家主,您在这里就是真真正正的王!百姓对您的喜爱,都是发自内心的!这和其他各国的君民关系截然不同!”
侍女霓裳跟着林峰跑遍了这一带的山川,见多了本地百姓对林峰的爱戴,对林峰更加的佩服。
林峰对此只是淡然一笑。
“我做人做事,只讲真诚二字!我待百姓以诚,百姓自然不会和我虚情假意。”
霓裳看着林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
“那家主对梁虞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怎么她却猜忌你,诋毁你,赶走你?”
林峰差点摔个跟头,有些恼火地瞪了霓裳一眼。
“你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说到梁虞,林峰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梁虞……呵呵!”
“智者为君,善于拉拢大臣。”
“愚者为君,则心胸狭隘,无端猜忌!”
“我对梁虞赤诚一片,奈何她不是明主,不懂用人之道啊。”
“不提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独自为主。”
走了半日,到临江的地方,听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霓裳走过去才发现,这竟然是一片冶铁之地!
不少人正在取江水淬火,腾起的水气直上云霄,遮天蔽日,极为壮观。
而在铁匠的周围,散落着大量的兵器。
铁甲头盔,长枪大刀,弓弩箭矢,各种军械应有尽有!
后面距离几百步的山底,还开着一排山洞,不少民夫正呼哧呼哧地推车,把外面的军械往里送。
看车子的数量,地上深深的车辙,可以知道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年!
几年积累,这山洞里得有多少军械!
“家主,您早就在准备这些吗?难道,您早有取代梁虞之心?”
看到这里,霓裳一脸震惊,这一幕颠覆了过去对林峰的认知。
但林峰却听得大笑。
“我可从未有过取代她的心思。”
“大虞这几年,我向豪绅地主征收重税,甚至向名门望族索要大量钱粮扩军!”
“这帮肉食者自然回头要更加压榨下面的百姓。”
“这么一来,朝廷和百姓没有直接矛盾,但下面的百姓们确实承受着繁重的赋税,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民怨民愤早已处在临界状态,随时可能爆发!”
“大虞积弊多年,如今危机四伏,我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
“所以如你所见,只能另辟蹊径,在这里开辟良田,收留各国流民,给他们提供个安身之所,也能在关键时候给大虞输血。”
“当然,这只是从前。现在,以后,都没这个必要了。”
霓裳想着这些天所见,估算着林峰的积累,不禁瞠目结舌。
“如果梁虞不赶走家主,凭这里的积累,足以抵得上大虞一年的赋税!”
“再给家主几年时间,继续开垦,继续收留流民,恐怕作用更大!”
“而且还能让大虞实控这一带,从侧面威胁到南楚!”
“我的天!女帝走了一步奇臭奇烂的棋!”
“恐怕,她至今还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壮举,实际上是自断臂膀,自毁前程!”
霓裳长吁短叹,不愧是家主,如此的深谋远虑。
这时,一个黑点从高空处疾冲而下,最后扑簌地落在林峰肩膀上。
仔细一看,却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
咕噜咕!
鸽子两条细腿在林峰肩膀上踩来踩去,霓裳立刻注意到,它的腿上似乎绑着东西。
“家主,你看!”
“我知道。”
其实,这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