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没办法改变她已经做了的。
“好了!你们一个个心里这么多不满有什么用?你们倒是有点出息,也给家里挣点钱回来啊,内讧有什么用?”
“卖地的钱又不是不分给你们,无非就是先拿后拿的问题,你们用得着这么计较吗?总之,都别说了,这钱就先让给建平!”
话撂下,李红娟就骂骂咧咧地把人都给赶了出去。
院子里,正在剁猪草的秋莲听见李红娟的话,心头闪过一丝不悦,默默地咬了咬下唇。
她娇贵?她要是娇贵的话,也不至于怀着孕还帮着干农活了!
一旁正在打理兔毛的钟佩珍打量着咬紧双唇默不作声的秋莲,问道:“二嫂,你为什么不把事情都说出来呢?要是下次,她们还这么干怎么办?”
“哐当”一声,秋莲手里的刀一下子滚落到地上。
她垂下双眼,好半晌,才弱弱地说道:“我妈……她不让我多嘴。她说让我忍一忍,还说,这种事情在我们村里很常见,叫我不要把事情闹大,不然闹得很难看,婆家这边会有意见。”
钟佩珍深深皱眉:“有意见又怎么了?她们迫害的可是你的孩子,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秋莲叹了口气,又道:“佩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我怕事情闹大后,对春燕和妈不好,说不定还可能会被大队贼难,这样一来,成山也不好做。”
“我,我想着,这次就先算了吧。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会平安生下来的。”
钟佩珍听了这一番饱含无奈的话,觉得可悲又可气。
曾经她也是逆来顺受,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态,对于许家人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都有求必应。
一切只为了让许建平身上的重担能轻松一些。
当时她满心想着的都是,他的家就是她的家,她力所能及地帮一些忙是应该的。
可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她的付出,她的妥协,甚至比不上那个女人勾一勾手指头。
而此时听了秋莲这番逆天的发言的叶霜霜:???
【这个二伯母的亲妈看来也是个包子,二伯母这个软弱的性子看来是完全随了她妈。】
【什么叫不要把事情闹大?不把事情闹大,以后这个村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还是得先把想办法把王婆那个毒瘤给送进去才行,哎呀真的太气人了!】
都改革春风吹满地了,这个村子里的女人们怎么都还这么愚昧,这么甘愿被压迫啊!
她一个老神仙都没她们的思想这么落后。
钟佩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便闭上了嘴,安静地给自己的十几只长毛兔梳毛。
一个多月的兔子还不到剪毛的时候,为了避免毛打结,需要定期梳理,这样剪出来了的毛才好。
此时,许建平正好扶着李红娟到院子里透透气。
李红娟瞧见了她为兔子梳毛的举动,下意识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长期的不满和积怨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想都不想便指着钟佩珍大喊道:“呵!真有你的钟佩珍!”
钟佩珍挑了挑眉看向满脸怨气的婆婆,语气无比平静:“嗯?怎么了呢?”
“你”她这副心平气和,无所谓的模样激怒了李红娟。
李红娟胸口剧烈起伏着,气急败坏地控诉道:“合着我这老太婆还不如几只畜生是吧?你宁愿费心费力地照顾几只畜生,也不愿意来伺候伺候我?”
“我可是你婆婆,你这样对待婆婆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紧接着老支书的声音传来。
李红娟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声哭诉道:“哎哟喂!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儿媳妇这样对我,简直是倒反天罡啊!”
“活了一把年纪了,连几只兔子还不如,我死了算了!”
老支书听见了屋里头的动静,赶忙扯着嗓子:“里头是咋个回事啊?快来个人把门开开!”
一旁的许建平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松开母亲去开门。
老支书一进院子,就见着瘫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红娟。
“建平,这是在吵啥呢?啥倒反天罡?啥不活了?”
见到老支书,李红娟哭得更厉害了,鼻涕四处乱飞,糊了一脸。
“老支书你怎么来了?”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建平媳妇儿太让人寒心了!”
李红娟指着铁笼子里的十几只兔子,哽咽道:“老支书你给评评理,我都瘫了。建平媳妇儿对我不闻不问的,有时候好几天都没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不管我死活,就连拉都是在床上。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