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佩珍知道他是在伪装自己。
毕竟她和他一点都不熟。
或许他在等着自己开口,再决定要不要暴露自己是不是在装傻的事实。
钟佩珍走到门口警惕地看了看,确定陈兵确实不在,又走回陈二柱的身边。
酝酿了一会儿,才一脸严肃地开口:“二柱,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陈二柱不为所动,只是挠了挠头,傻乎乎的对她笑着。
“二柱,我是真的需要你帮忙出面帮忙佐证。”钟佩珍不厌其烦的重述了一次,“这对我很重要。”
对此,陈二柱的回应差点没让钟佩珍崩溃。
只见陈二柱朝她嘻嘻一笑,忽然冷不丁地抓了一条又黑又长的虫子,放在钟佩珍的眼前。
“啊!!!”钟佩珍吓个半死,忙不迭往后挪了几步。
紧接着,他放掉了那条虫子,抓了只知了放到她的身上。
钟佩珍甚至都没看清那是什么,只觉得脖子一痒,扎扎实实地被吓到了。
恰好这时候陈兵正好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陈二柱往钟佩珍身上扔虫子,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二话不说就上手打了他的屁股好几下,嘴里训斥道;
“二柱!你怎么回事你!人家许家媳妇特意上门来跟你道谢的,你怎么能把虫子往人家身上扔呢?!”
陈二柱被打了几下屁股,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哭了起来。
一个年近三十的男子竟会有这样一面。
这一幕看在钟佩珍的眼里,滑稽得很。
陈兵放开陈二柱,露出一抹苦笑:“让你见笑了许家媳妇。哎!我的这个傻儿子,说不好什么时候会犯病,也许是因为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人,他不小心就受到刺激,就发病了。”
钟佩珍听出了陈兵话里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儿子突然发病都是以为她的突然到来。
似乎是看出钟佩珍的窘迫,陈兵一脸歉意地说道:“你、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怪你,完全没这个意思。”
钟佩珍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疑惑道:“陈叔,你不是去喊茅医生来看二柱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回来?”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问道。
陈兵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一边拍着陈二柱的背一边解释道:“茅医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儿。”
紧接着,他迟疑地看了看钟佩珍,尴尬地开口:“许家媳妇,要不你先回家?我要照顾二柱,怕是没什么时间接待你,你的心意我和二柱都收到了。”
再傻的人也能听出来陈兵是在下逐客令。
钟佩珍今天也只是来摸个底的,也没抱着来一次就能成功的可能。
遂非常识相地道了别,离开了陈家。
前脚才踏出陈家的门口,身后就忽然传来了陈二柱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钟佩珍脊背一阵发凉,匆忙回头一看。
只见陈兵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跟杆子,一下又一下向陈二柱的身上打去。
陈二柱疼地在地上打滚。
陈兵停了一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猛地抽了几口以后,又拎起那个杆子往陈二柱的身上打去。
一边打,一边骂:“叫你不听话,叫你乱来!人家好端端上门来感谢你,你个傻小子咋能这样呢?!”
“像你这样不能自理的废物,留在这个世上,除了拖累老子,还有什么意义?!”
“嗷嗷嗷!!”
陈兵显然是下了很重的力气,陈二柱就像是按板上的鱼,翻过来滚过去的,疼得嗷嗷直叫。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陈兵看见儿子的傻模样,越看越生气,尤其是一想到十几年前的那个深夜里
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许多。
颇有要把陈二柱往死里打的架势。
“我老了,实在没精力再照顾你这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废物儿子了!要不是在乎村里人的目光,老子老早就不管你的死活了!我照顾你就照顾了十几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吧?!”
但陈二柱一句话都没回他,只是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痛哭。
瞥见一如既往地不会开口回应自己的傻儿子,陈兵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又是几个棍子打下去。
引得陈二柱又是一阵嗷嗷乱叫。
叶霜霜忍不住吐槽:【这塘头村的人咋都喜欢打人?李红娟那个渣老太也是这样。】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诶,他怎么能对一个傻子下得去手的?】
系统冷冷地搭腔:【你忘了二柱目睹陈兵把自己老婆给亲手打死的事情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二柱的老子本质上就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这样的人对自己的老婆都下的去手,对傻儿子怎么可能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