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原本有些失宠了的余美人,不知为何突然又得宠起来,一连好几日,秦司珩都去了她屋子宿下,惹得宫内新进还没事情的妃嫔怨声载道。
虞凉月不用出去打听,余婉的事儿就跟无孔不入的风一般,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无非是今日余婉又做了什么有创意的吃食,还给它取了一个新奇的名字,叫“舒芙蕾”。
听说这是一种糕点,只是吃上去软绵绵的,如同在吃一片云一般柔软,皇上素来喜欢吃些糕点,这舒芙蕾一呈上去,便让他接连几日都不带换的。
虞凉月好奇,捉摸着这糕点就这般好吃,居然让秦司珩这样克制的人,都忍不住连续吃好几日?要知道,皇上偏爱一种食物可是大忌,若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偏好,在食物里下毒,可不就正中吗。
余婉把自己的方子看得牢固,给皇上呈上去的,都是自个儿在小厨房内捣鼓出来的,就连身边儿服侍的宫女都不允许在旁看着。
所以虞凉月即使好奇,也没得吃。
好在约莫七八日后,秦司珩便也对“舒芙蕾”腻了几分,好是好吃,就是这甜食吃多了实在是齁腻。
余婉知道舒芙蕾不管用了,便故作大方地把方子分享了出来,还给了大厨房,美其名曰,让宫内的各位主子们也一块儿试试,她的独家秘方。
看着盘子上这蓬松的糕点,一勺子下去还晃了几晃,入口丝滑绵密,或许是经过了大厨房的改良,甜味没有那么腻,吃上去口齿留香。
“嗯,这舒芙蕾确实好吃。”虞凉月吃了一半儿便不要了,让青柳几人端下去。
花莲和翠竹也对这糕点好奇,开开心心地拿下去分着吃了,虞凉月也只当看不见。
宫内近身伺候的宫女吃食会比粗使的略微好上一些,但也只是好一点点,吃的饭菜里油水也是偶尔可见,不像大厨房的大锅饭,一大盆子菜里只有几片肉,还要打破头才能吃得上。
“主子,奴婢听闻,这余美人以前是花园内的粗使宫女,从未听说她会这些东西。”青柳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虞凉月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余婉以前会这些,何至于在花园内干粗话,一干就这些年呢?
“谁知道呢,或许她只是藏拙罢了。”虞凉月伸了个懒腰,看着外头阴沉的天色,总觉得下一刻便会有狂风暴雨来临,嘱咐了几句,记得把芍药花搬进来之类的话,便回了内室休息。
到了下午,天色果然阴沉了下来,大雨倾盆而下,廊下的雨似那连绵不断的珠子落下,“滴滴答答”的,倒是让人觉得还有几分悦耳。
内室的虞凉月非但不觉得吵闹,伴随着雨声,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青柳不放心,怕外头下雨寒气大,特意把窗户掩了起来,又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小心地开门出去。
花莲站在廊下,看着外头的大雨,“青柳姐姐,看起来今晚上要打雷了。”
她说完缩了缩头,青柳好笑地看着她,“你难不成怕打雷。”
“奴婢别的都不怕,唯独怕这打雷,轰隆隆的,奴婢还听闻,以前雷雨天有人外出,被劈死的事儿呢。”见花莲越说越玄乎,青柳忙呵止她,“别说这些晦气话了,待会儿主子就要醒了,你去泡一壶花茶来吧。”
花莲自知失言,忙应了一声儿快步朝着小厨房去了。
看着花莲快速离去的背影,青柳摇了摇头,到底是两个小丫头,就喜欢听这些奇奇怪怪的小道消息来。
下着大雨,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水汽,吸入鼻腔内隐约还有泥土的芬芳。
青柳享受着这片刻的舒适,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
她正想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听到屋内响起了虞凉月起身的动静,忙走进屋内伺候她起来。
人儿刚睡醒,脸颊微微坨红,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但带着别样的美感,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还带了些许的迷蒙。
“青柳,我睡了多久。”虞凉月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分明没什么,但还是让青柳红了脸。
暗暗感慨自家主子,不说容貌如何,便是这嗓音就跟在人欣赏挠痒痒一般。
“主子,你睡了半个时辰多一点儿。”她一边儿说,一边伺候着主子穿衣服,最后在她洁白粉白的小脚丫上套上精致的青绿色绣鞋。
绣鞋顶端坠着大颗的珍珠,陪着那雪白的脚丫子,怎么看怎么精致。
她“嗯”了一声儿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走下,青柳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虞凉月闲来无事,自从开始读书认字后,最喜欢的事儿便是看一些闲书,有描写山河大好风光的,还有写各地方不同风俗人情的,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儿,让她感觉,足不出户,便能看尽天下有趣的事儿。
“真是让人向往极了,只可惜我这辈子都无法去看看了。”虞凉月看完手上的这本书,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眼睛看向窗外,端起花茶噙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