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递过一杯温热的参茶,劝慰,“娘娘,二皇子才十岁,好好教导便是。”
好好教导?闵皇后接了过来,喝完一口,脸上露出些微的苦笑,若是不经历大的事儿,恐怕永宁的性子难以扭转过来。
她一心想把永宁养育成为一位聪慧,不滥杀无辜,机智,懂得格局,更是能运筹帷幄的人。
但独独,却忘了,这样的人,不能仁善。
仁善,在这吃人的皇宫内,迟早会把自己,一同害死。
后宫内,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当然,除了那一处。
皇上仿佛忘了曾经娇宠万千的容妃一般,整日里流连于其她妃嫔的宫内,再也未曾踏足过一步鸣鸾殿。
就连半句话也不曾有过。
下人们看着往日内的这一处热灶,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变的有些冷清了。
后宫里,鸣鸾殿曾经可是一等一的吉祥地呢,无不唏嘘感慨。
容妃她呀,失宠了。
贤妃在花园内心情十分好的散步,走了几步便遇到了应常在,见礼后,应常在也不走,便在旁边坐了下来,装若无事的聊起天来。
“这靠着容色得宠,色衰而爱驰,不过是时也命也罢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个皇嗣,能一直得宠下去,娘娘你瞅瞅,这才多少日子,便不成气候了。所以啊,狐媚子的功夫,终究只是徒然的惹人笑话。”
应常在拿起手边儿的绢子,捂嘴笑了笑,眼里不乏得意。
贤妃对容妃自然不满,只要有她在的地方,皇上的所有目光,就连一丝都舍不得分给她们。
如今虞凉月落魄失宠,她自然高兴了。
她一失宠,连带着之前独得圣宠四皇子,也一块儿失宠,简直是大快人心。
她心情好,赞叹的看了应常在一眼,“你这嘴巴呀,若是让容妃听了去,她那性子,估计不会放过你。”
“容妃娘娘再好,哪能跟贤妃娘娘您比?你可是四妃之一呀。家世显赫,人才出众,这宫内只要不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觉得容妃娘娘能跟你相媲美。”
这些日子,应常在一直在讨好贤妃。
她先后跟许小仪,倪才人都不对付,更是恨容妃为倪才人出头,落了自己的面子。
之前容妃气势鼎盛时,她不敢做什么,如今她赶忙就来抱上贤妃的大腿儿。
“靠的容貌得宠,只是一时,终究不能一世。她之前如何得宠,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现在就多难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应当的。”
“那自然,贤妃姐姐你名门世家出生,臣妾觉得皇上应当对您青眼有加才是。这会儿容妃失宠了,估摸着皇上应该会常常去姐姐处才是。”
应常在不要钱的吉祥话说个不停,贤妃嘴上不说什么,但面色还是满意的。
华贵的殿内,青柳亲自去领了这一个月的份例回来,眸光满是忧虑的看向自家主子。
去的时候,路上宫内人的目光,还有分发份例人的态度,能感觉到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变化。
青柳心里有些气闷,但也无可奈何。
自家主子这些日子是不太得宠了,但好歹也是个妃位,哪些人也敢给她们脸色瞧实在是可恶。
以往那舔着脸上前巴结的,好像不是她们似的。
真是欺人太甚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依然是面色镇定的领了东西离开。没有跟哪些人置气,越是如此关头,她必须越是沉着气,不能给自己主子添麻烦。
虞凉月这些日子不爱动弹,整日里歪在榻上,不是看书就是小憩。
她原本就瘦,这些日子在殿内不爱动弹,吃的就越发少了一些。
本就纤细的身子,如今更是柔弱得让人感觉,风一吹就会跑。
平白多了几分脆弱还有破碎的美。
虞凉月扭头对上青柳目光,瞧见她手里的东西,便知道她去干嘛了,淡淡询问,“可是去外边儿,有人给你气受了。”
“外边儿人哪敢呢,谁不知道,我是容妃娘娘跟前得力的大宫女。没人敢。”青柳放下东西,缓缓道来,她掩饰得很好,但聪明如虞凉月,还是发现一些不寻常来。
她没有继续深究,只是记下了这一笔账。
“嗯,这个月发的布匹我看看,选一些合适的送到织造局去,做一些凉快轻薄的衣服来。”
青柳手里顿了顿,旋即捧了两匹料子放在了桌上。
见虞凉月目光扫来,开口,“这个月的料子颜色花样,都不太精美,主子要不然用之前的料子?库房内还有不少呢。”
“不,就选这一匹。”她抬手,随意的指向那一匹藕粉色的。
“可是”青柳抿抿唇,有些艰难地看向那一匹,颜色淡淡的,花纹纹样也略显粗糙,跟主子往日里穿戴的大相径庭,主子肌肤娇贵,肤白貌美,穿这样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