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后被噎了一下也不恼,笑了笑,“皇帝喜欢她,自然是她的福气,只望着她惜福才是咳咳。”
她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看得秦司珩蹙了蹙眉。
“母后,若是身子不舒服,今儿你便先回去休息吧。”
“无妨,选秀女充实后宫,乃是国之根本的大事儿,哀家若是不能替你留心看好的人选,日后去了地下,如何面对先帝。”
见她坚持,又搬出先帝来当说辞,秦司珩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手掌握了握,眼神又投向了一波又一波的秀女。
虞凉月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凑上去轻声在闵皇后耳边说了几句,闵皇后点点头,她起身行礼离去。
“容妃妹妹说待在这里实在是无趣得紧,想出去转转。”见秦司珩目光看过来,皇后连忙解释道。
“嗯知道了。”秦司珩虽是这般说,但嘴角微微勾了勾。
别的女子此刻都恨不能在这儿看个清楚,偏偏她不同。
虞凉月带着青柳和花莲刚走了出来,迎面就见一身战甲,身姿挺拔,带着一群人迎面而来的邑砚,两人略微对视一眼,她先移开了目光,眉宇间有几分不悦,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
青柳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不佳,扭头嘱咐花莲跟上,几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花园的池塘边儿。
虞凉月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很轻。
但她很快收敛好心情,看着面前池塘里清澈的湖水,还有因为已经入宫而显得略微懒洋洋的鱼儿发笑,突然好心情地吩咐道:“给我拿些鱼饵来。”
花莲:“是。”
说罢扭头快速离去。
她刚走,一道脚步声就响起,青柳蹙了蹙眉,这脚步声儿沉闷有力,来人不是花莲!
她焦急地扭头,一下便看到了已经快走到两人面前的邑砚,想起主子那表情,瞬间警铃大作,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放肆!不许你再上前一步。”
邑砚顿了顿脚步,眼神淡淡的扫过青柳,被这么一看,青柳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利刃架在了脖子上一般,没来由地觉得面前男子很是危险。
这种危险不同于,她以前在秦牧府中受训时的那些士兵还有死侍,这人比那些人,还要更加危险才是。
这一认知,让她额头不知觉中浸出了些冷汗来,但脚下步伐不乱,依然坚定地站在原地。
邑砚勾唇冷声道:“好一个忠仆。可惜了”
虞凉月怕他对青柳做什么,忙呵斥:“你究竟要做什么!”
“这人恐怕已经察觉到我与你关系非比寻常,此刻这里没人,我有把握把她除掉,不让其他人发现”
邑砚说着手中做出动作。
青柳偷偷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也做出一副应战的表情,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你住手!青柳是我的人,她对我忠心一片,不会做出任何陷我于不义之地的事儿。”
她说罢,还怕邑砚继续出手,一个闪身挡在青柳面前,脸上全然是一副保护状。
青柳微愣,心中感动一片,但很快拉过她的肩膀,自己往前踏了一步。
“主子,奴婢无事,此人不知道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你,若是被人看到”
“不会有人看到。今日我负责周围的守卫,周围都是我的人,刚才我已经提前把人分散开来。此刻这里只有我们三人。”
虞凉月要保下的人,邑砚杀心收起,还耐心的解释了一通。
青柳面色还是保持警惕,见她如此,邑砚低声笑了笑,“我本还担心你,如今倒是稍微放心一些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想跟这人继续纠缠。
“我想帮你。”
他非常流利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瞬间虞凉月气笑了,“你帮我?本宫今时今日,不需要任何人帮我。”
“你没有家世,朝堂上更没有人支持你,我知道依照你的个性,又有皇子傍身,日后或许会想更进一步,既然如此,与其找别人,不如利用我。”
震惊于他的直白,虞凉月愣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再度开口,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呢,黑子。”
听到曾经儿时的贱名,邑砚露出几分温柔又哀伤的神情。
“当年那事儿,我本应该留下来保护你,奈何爹娘将我锁在家中,后得知你家中之事,你家里早已人去楼空,连你的去向都不得而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你被你舅舅带走,后又送入宫中,但那时,说什么都晚了”他攥紧了宽大袖口下的手指,骨节发白。
见他满目哀伤,悔恨不已,虞凉月突然有些释然。
“既然如此,你也是不得已,你不欠我什么。你能从农家子走到如今实属不容易,你既然打听过我,便知道我在宫中树敌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