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本还怕容妃如今得宠,又有四皇子傍身,日后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呢,如今看来,她倒是个知道感恩的。”金盏笑道。
闵皇后抿唇笑了笑,抬手扶了扶裙摆,“这好与不好,原本就不在嘴巴上。端看平日里如何行事的,容妃是个聪明人,本宫信得过她。她断然是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来。”
银盏蹙眉,“皇后娘娘未免也太放心了一点儿,前不久大皇子还被训斥了一顿。听人说,从御书房出来时,脸色都是黑的,这些日子皇上也不乐意见他呢。”
“他是罪有应得。”闵皇后眼神锐利,抬了抬下巴,“他仗着聪明,就把别人当傻子。”
御书房内。
秦司珩垂眸看向跪在屋内中央的叶芜,见她巴掌大小的脸颊上满是楚楚可怜,眼角还有泪光闪烁。
“臣妾这些话,字字属实,绝对不敢欺瞒,容妃是妃位,皇上一直宠爱她,她更应该是嫔妃们的表率。”
赵前拂尘一甩,面色凌然,“叶美人,注意你的用词。嫔妃们的表率历来是指皇后的。”
叶芜脸色一白,期期艾艾地看向秦司珩,“臣妾失言了”
“既然知道自己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秦司珩冷冷甩下一句。
“可是,刚才冰盆一事,臣妾说的都是真的,皇上你只要派人查一查,这事儿一查便知道了。”
“既然你这么笃定,可有证人?”
叶芜想了想,“有!当日臣妾的宫女月草叶在,她可以为臣妾作证,她也瞧见了。”
她伸手拉了一把身后的月草,月草连忙跪下表态,“是,奴婢也瞧见了,当时容妃宫内抬进去两大盆冰。”她说着抬手指着中央的冰盆,“比皇上这还大呢!”
“混账!说话就说话,怎么能伸手指!”
赵前没好气地呵斥。
当初怎么选了这样的人入宫,这叶芜说话没规矩,冒犯皇后,身边的宫女也是个没规矩的,到了御书房还敢指指点点!
“照你这么说,容妃在冰库已经快拿不出冰的情况下,私自挪用了冰块儿。还做得如此明目张胆,甚至能被你们发现,叶美人,你觉得这事儿合理吗。”
秦司珩扬眉看向叶芜。
仔细想想,确实疑点颇多,但大家都缺冰的情况下,容妃处会有这么多冰,总不能是她自己变出来的吧?
那么除非她是神仙!
叶芜咬唇,“皇上若是不肯相信臣妾,看派人去搜容妃的鸣鸾殿,然后把下头伺候的人都抓起来拷打,一定会有人说出真相的!”
“好。”
叶芜欣喜,这是同意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看着容妃跪地求饶,甚至哭泣的表情了。
“好一个毒妇,你可知道,重刑之下,必有冤狱?”
秦司珩眼神又冷,又带了一丝嘲讽。
也不知道当日这叶芜,是如何进宫来的。
居然如此愚蠢不可及。
居然还提议搜蛮蛮的宫,可知道这一搜,蛮蛮的脸面等于被人踩在脚下。
她日后协理六宫事宜,还如何让人信服。
叶芜被一句毒妇说得面色惨白,跪在地上的身子也摇摇欲坠。
皇上,竟然如此宠爱容妃!
在这等证据确凿之下,都要包庇吗!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今日这事儿,究竟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门口突然悠悠响起一声儿,“容妃主子。”
秦司珩扭头,勾唇一笑,“好巧,既然容妃到了,不如请进来一问便知道。”
叶芜咬咬牙,她亲眼看到的还能有错?
待会儿容妃无可辩驳,想必皇上就算是想包庇,也无法包庇了。
小贵子亲自打开门,眼神扫了一圈儿,在叶芜处停了下来,眼神仿佛淬了毒。
门外阳光长大,虞凉月伴着明亮的日光款款走入,一双浅蓝色,鞋面绣了精致芍药花的鞋面映入大家眼帘。
身上环佩“叮咚”作响。
叶芜顺着视线往门口方向看去,虞凉月一身浅黛色衣裙,头上配了简单清爽的玉簪子,耳坠是两个精致的玉葫芦,一头黑压压的头发挽成发髻,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绸缎一般,光泽夺目。
裙摆微动,随着一股子香气从叶芜跪着的地方而过。
姿态优美,脸上柔和的笑意也完美无缺,仿佛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影响了她的心绪。
当然,最让叶芜生气的不是她漂亮的脸颊,而是,从进来到现在。
容妃居然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看过她。
她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拼命地想拉下容妃,但对方好像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底,真正地当做一个对手。
这是何等的屈辱!
她眼眶一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