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主子逼得越紧,母子俩就越是生分。
“你去把他叫来,本宫问问,这次他父皇生辰,他有何打算。”
许嬷嬷见她不悦,有心劝几句,想到往日里主子也听不进去,只能叹息一声儿作罢。
二皇子到时,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他总是听母后说进宫前发生的事儿,见过什么,玩儿过什么,祖父和舅舅们终年带兵打仗,行走在各处,母后年轻时,也曾在边疆待过些日子,想到游记上记在的风土人情。
他便是一肚子话想分享给母后。
等到了,他见过礼后,刚想开口,便听上首闵皇后道:“本宫叫你来,是想问问有何成算,你父皇生辰在即,老大和老三都在准备,你可别落后了。”
这样的话音一出,二皇子脸上的笑意淡去,噙了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恭敬地回道:“母后,儿臣准备了一幅自己画的山水画,献给父皇。”
“山水画?你父皇库房里有数不胜数的山水画,还都是名家画的,你还是换一个东西送吧。”
二皇子有些气闷,语气也闷闷的,“那母后觉得儿臣送什么好,儿臣都听母后的。”这回倒是没有反驳。
“你父皇治国以来,一直在意自己在民间的民声和民意,不如你寻人做万民伞赠予他,或许这样的礼物,更合了他的心意。”
闵皇后思索了一下,中和了自己对于这个夫君的了解,得出了一个最好的结论。
这样的礼物,莫非对秦司珩极其了解的人,是轻易想不出来的。
无论是老大还是老三,必然是无从得知。
二皇子眸光暗了暗,“是合心意重要,还是心意重要。儿臣觉得”
“你听话就好,你我母子二人,难不成本宫还能害了你不成。”见二皇子眸色中的失望,她语气柔和了些,“本宫知道,你心中所想,但你是皇子,更是嫡子,你现在或许不明白,也不理解,但终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闵皇后聊到此处有些心累。
这个儿子,为何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
二皇子苦笑两声儿,垂首,“儿臣明白了,母后为儿臣劳心劳力,儿臣自然都听从母后的话就是。”
“嗯你早些休息吧。”
说罢,母子二人竟然是再也无话,二皇子回了自己的殿内,看着桌上那一本孤零零的游记,突然发狠的上去一把撕成两半,还不解气,手不断地撕扯,最后一整本书,变成了一片片的碎片,他眼神迷惘地看着这一切,半晌眼角淌出了几滴泪珠,很快便隐没在脖颈处消失不见。
太傅依旧在上书房讲课,只是近来大家好像心思都不在课堂之上。
大概清楚是为了皇上的生辰,他也不多加责怪,只是勒令大家做好功课,也就下课了。
秦璇玑收拾着东西,陆冶和张寻忙凑上来说着归家的趣事儿。
陆冶:“我娘给我包了好多我喜欢的吃食,宫内可是没有的,老四你也爱吃,待会儿我分你些。”
秦璇玑笑道:“好。”
他随了虞凉月,从小到大,最大的爱好就是吃。
在吃之一道上各位有自己的心得。
张寻轻摇一把扇子,把一块儿墨放在秦璇玑桌子上,“这块儿墨我得了三块儿,便带进宫来。”
陆冶见自己也有份儿,偷着乐,拿起来左看右看,这墨除了包装精致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墨可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张寻睨了他一眼,有些无奈,“这墨得来不易,听说化开来用于在纸上写字,会有阵阵幽香,给你这等粗鄙之人,实在是浪费了。”
陆冶当即不服,手往桌上一拍,“我哪里粗鄙了!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
张寻往后退了几步:“你瞧瞧你的动作,哪里有半分世家子弟的模样。动不动叉腰拍桌子。”
见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容,秦璇玑两个胳膊肘,左右各碰了碰两人,抬着下巴示意两人看向前方。
“二弟,父皇生辰快到了,你可有好生准备。”大皇子秦鸿业笑吟吟上前,面上一派关心兄弟的神色。
“不劳烦大哥关心,我自有准备。”秦永宁扯了扯嘴角。
“关心兄弟是大哥应该做的,若是有什么困难,不如就来告诉大哥一声儿,二弟向来喜欢看些杂书,可别耽搁了正事儿才是。”
秦鸿业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用言语不住地刺激二皇子。
“杂书?书不分好坏,有好坏之分的,向来只是人。大哥觉得对吗。”二皇子这一回没有被挑拨情绪,闻言也只是淡淡地反击。
这倒是让大皇子有几分意外,心中暗道不好,这个向来容易被刺激的二弟今日怎么如此淡定。
“二弟说的没有道理,父皇和太傅要我们好好读书,可不是指得杂书,二弟还是收些心思,今日做哥哥的提醒你,免得来日被责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