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生生灌进众人的耳朵,即便还没有看到来人,便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过身,果然看到誉王黑着一张脸进了院子。
哗啦一下,众人跪了一地。
听到誉王进来,誉王妃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紧紧地抱着盛心雅,声泪俱下。
“雅儿已经被你害成了这样,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你的心为什么会这样狠!如果你是因为这些年让你住在乡下而怨恨,你冲着我来就是了,我为什么要一再伤害我的雅儿!”
誉王往里走,正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这些话,进门看到誉王妃母女搂在一起哭的可怜兮兮,转脸看向盛浅予的目光便多了一丝嫌恶。
“这是怎么回事!”
誉王一挥手让众人起来,阴冷的眸子落在盛浅予脸上
,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听得人心中莫名紧张,旁边站着的下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看着边上众人的反应,盛浅予心中忍不住冷笑,她抿了抿唇角,抬起头来:“父王问的是我的卧房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刚才王妃说的什么事?”
是王妃而不是母妃,简单一个称呼,盛浅予也已经将自己和誉王妃之间的距离拉开,也是在跟誉王宣告,这些事情之后,她不会再违背自己意愿喊这个女人一句“母亲”!
誉王低头撞上盛浅予这毫不畏惧的目光,眼神凝滞,誉王府众多子女,没有一个敢这样跟他说话,即便没有犯错,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也是紧张的。
如今这个孩子,非但没有任紧张,反而带了一丝挑衅的感觉!
誉王眉心紧蹙,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逼人心魄的审视,不等他回答,盛浅予却自己又接着说。
“如果父王是问我卧房里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如您眼前所见,二姐姐深更半夜拿着长剑来杀我,没想到二姐姐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这种时候这般厉害,我好好的床都被砍成了劈柴!”
说着话,她的目光朝床边扫过,上好红木的床如今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床边雕花的部分已经被砍断了,上面挂着的床帏在风吹进来的时候晃晃悠悠,眼看就要塌掉。
誉王脸色更加沉了几分,目光在誉王妃和盛心雅的方向看过去,那把长剑还落在她们身边,他动了动唇角,却没有说出话来,他也没有想到盛心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床被砍成了这样,盛浅予如今依旧完好的站在眼前,这不由得让他眼底多了一丝审视。
盛浅予看得出他在怀疑,却并没有丝毫紧张,说着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朝窗户边上瞟一眼,随即转过脸
,眼底泛起一丝毫不掩饰的冷笑。
“另外,父王今日想必已经验看过了那具刺客的死尸,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财力能请得动他们,我本身懂一些拳脚,如果我想害二姐姐,将她骗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动手便可,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誉王眸子微沉,她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可细想之下也的确是那么回事,更何况,当时是盛心雅主动让盛浅予上的车,如果说居心叵测,那只能是盛心雅自己。
盛浅予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可是矛头却怎么都指不到她的头上。
誉王拧着眉头看她,沉着声音应了一句:“这件事情,本王心里有数,你母妃也是情急之下才这样说,你莫要放在心上。”
盛浅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她没有应声,只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至于我对誉王府,的确有怨恨!”
一句话出口,众人不由得愣住,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
鎏湘院众人脸上更是多了一丝惊恐的表情,主子出事儿她们做下人的肯定也要跟着倒霉!
欣妈妈紧忙伸手拉住盛浅予想要劝阻,可她却勾起唇角凉凉的一笑,并没有打算停下来。
“我是誉王府的孩子,可我从小没有母亲,又被扔在了一个贫穷的乡野人家,他们喊我扫把星,说我是野种,三岁开始,我要吃饭就得干活,犯了错,就是一顿打,饿肚子更是家常便饭”
说道这里,她吸了吸鼻子,目光在太妃和誉王脸上扫过,接着说。
“为了不挨打,我躲在山洞不敢回去,我跟猴子抢吃的,在那个山洞里,我也跟猴子学了一些花拳绣腿,相比誉王府其他孩子,我识文断字不是先生教的,而是我在寺院偷偷学的,这样长大的我,如果我说对誉王府没有怨恨,您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