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拿汤匙慢慢地喝燕窝粥,只当没注意到桌子微妙的死寂。
“对了景芙,你如今有了身孕,可是母凭子贵了,何时嫁给九弟呀?”
宇文吉的问题,突兀地叫人措手不及。
“这个……我要看恒的决定,家父与姑母商议过,自然是越快越好的。”慕容景芙看了眼清璃的神情,“苏清璃,你何时与三殿下成婚呀?你们不是已经订婚了吗?”
“快了。这几日我就要请求皇上赐婚。丞相府里不安宁,我也再怕慕容府的人去搜府,更怕遇上慕容小姐派来的杀手!慕容小姐有九殿下护着,又有慕容府当靠山,我可是斗不过你!”
“我可是好好的与你说话,你怎么总是话里带刺?!”
“我实话实说而已,慕容小姐的所作所为本就如此,怎反过来怪我?对于一个要杀我的人,我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说话,若非冯雷大哥当时在场,你们慕容府的护卫,指不定会把我这孤单弱女子怎么样呢?!”
“嗯!清璃指责得对,你们慕容府的护卫,是连本皇子也没放在眼里呀!”宇文吉说得声音更大。
宇文恒隐忍深吸一口气,“景芙,你给清璃道个歉吧!”
宇文吉静冷笑着看慕容景芙,慕容景芙也僵持看他。
清璃冷眯凤眸赫然发现,他们的眼神有点诡异,仿佛慕容景芙是不愿妥协,又好似在指责什么。显然,两人之间早存了默契,否则,慕容景芙怎会在她和宇文吉刚入坐,就如此及时地赶过来?!
“慕容小姐跪下给我磕头谢罪,且大声地说,她误会了我和九殿下的关系,若她不说,我恐怕真得和九殿下发生点什么,心里才能舒坦些!”
慕容景芙冷嗤,“低贱地罪人之后,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磕头谢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曾刺杀过你?!”
清璃莞尔冷笑,眸光诡异地看了眼宇文
吉,这就勾住宇文恒地脖颈,双唇印在他唇上,像是品尝最美味的糕点,眸光妩媚地勾缠着他的,他只是眉峰一挑,便从容回应了她,一瞬间仿佛在地狱天堂里轮转了三圈,强烈地思念与欢愉,在心底炸开,她感觉到他隐忍的渴望,也在渴望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她强硬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甚至嘤声发出一声邀请似地低吟……
宇文吉面前地粥碗打翻,落在了地上,所幸他躲避及时,粥才没有溅在袍服上,心口却仿佛被一把刀刺了,血淋淋地……
吃饭群众们惊怔愕然,远处的人甚至踮脚往这边看。
慕容景芙惊怒,气血上涌,却发不出声响来。
清璃适时松开宇文恒,意犹未尽地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记,手抚过他的眉眼。
“有和九殿下这一吻,清璃就不觉得冤枉了。我原谅慕容小姐派人刺杀我,派人搜府,以及各种愚蠢的猜忌和误会。从此以后……慕容小姐,我们言归于好吧!”
慕容景芙掀桌子的冲动都有了,怎可能与她言归于好?无奈她手腕被宇文恒扣住,动也动不了。她想质问他是不是已经爱上这狐媚子,也问不出口,脸儿急得红一阵白一阵,俨然打翻了颜料盘。
宇文恒低沉劝道,“景芙,你是有身孕的人,不易动怒。再说,你若不心存歹意,人家苏清璃也不会如此。”
“既然三殿下都不介意她吻你,我介意什么?被戴了绿帽子的人,又不是我!”慕容景芙脸色铁青地别开脸。
“三殿下光明磊落,他带我来,就是不介意我和九殿下被你误会,他还特别拜托了九殿下教我琴艺,咱们快吃吧!我已经等不及认真跟着九殿下学琴了。”
说完,她惬意地继续吃自己的燕窝粥,由得宇文吉挫败当场,哑口无言。
两只鸟人,算计她苏清璃?!她不玩死他们
,她苏清璃三个字倒过来写!
慕容景芙却匪夷所思。
“三殿下为何叫恒教她弹琴?你的琴艺不是很好么?”她看宇文吉,就像看天字第一号大傻叉。
宇文吉已然懊悔这样的决定,更懊悔叫慕容景芙来掺这一脚,眉眼却还是笑吟吟的。
“我不善教人,所以……”
清璃似笑非笑地扣住了宇文吉的手,“殿下给我银子花,哄我开心,疼我,宠我,保护我,且当众发誓,为我永不纳妃,如此爱恋,感天动地,我怎敢再劳烦他教我弹琴?再说,今天,殿下特意带我出来踩雷玩的……今儿天雷滚滚,美不胜收呀!”
踩雷?天雷滚滚?“噗——咳咳咳——”宇文恒被一口粥呛到。
慕容景芙唇角抽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踩雷是什么意思,却是听出了苏清璃在暗讽她和宇文吉愚蠢。
她也的确够蠢的,从绑架归斯开始,闹这么一场,丢了和恒的大好姻缘,失了恒的心,闹得慕容府在皇上心里地位全无,还被乞颜族王子敖烈盯上。
算来算去,最大的赢家竟是得了良缘、且被皇上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