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哭笑不得,见他神情怪异悲怆,忙解释,“奴才说的节哀,是指景芙小姐腹中的孩子。殿下还年轻,将来有了皇子妃、侧妃、侍妾,孩子迟早会有的。”
宇文恒还是紧绷着周身的血脉,一双眼睛宝石般灼红地映在白皙地皮肤上。“清璃怎么样了?”
“她被关起来了,倒是没有被毒打鞭笞。皇上担心她思念太子太过,以至于绝望轻生,才于人前承认推了慕容景芙,所以,皇上叫奴才把她送到了太子身边……”
宇文恒忙从怀中取出钱袋,一股脑地赛到他手上,俊颜却一脸阴沉。
“要么收这些钱,要么死!”
九福狐疑拿着钱袋,惊觉眼前一股狂风突袭而过……眼前的俊雅的身影,猝然消失无踪。
“九殿下,您要去,也犯不着给奴才银子呀,奴才又不缺这个……”
九福焦躁无奈,却又不敢冒然离开,似中了宇文恒的魔咒般,就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这事儿,皇上若看出端倪,不知要罚多少人了!
殿内,四位御医出来,宫女们也帮慕容景芙把身体清洗干净了身子。
慕容景芙身上没了鸡血,又除掉了心腹大患苏清璃,一身轻松,她欢喜地出来,疏解了一口气,却见院子里不见了宇文恒的身影,反而九福忧心忡忡地踱来踱去。
心头一凛,她忙要返回殿内去装病。
九福厌烦地甩了甩拂尘,“慕容小姐,不必装了!在杂家面前,您实在没必要这么演。”
慕容景芙有恃无恐地大步迈下台阶,左右看了看,“恒呢?”
“慕容小姐,我是来传旨的,您被封为郡主,即将远嫁乞颜族!”
“什么?”慕容景芙不禁怀疑自己听错,“我刚刚失去九殿下的孩子,皇上就让我去和亲?他是不是糊涂了?”
“是乞颜族王
子还是坚持要您!他说,乞颜族对于女子的贞烈从不看中,重要的是,您和您的妹妹乃是天赐之女,他必须娶!”
“什么是必须娶?我偏不嫁,他能奈我何?”
“你可以不嫁,国公府怕是以抗旨之罪,将被满门抄斩!”
“你……”
九福拿拂尘一挡,“这事儿,不是杂家说了算,是皇上下的圣旨,景芙小姐要理论,找皇上去!既然慕容小姐这么快就康复了,就马上出宫吧!否则,其他人知道了慕容小姐假孕的事,怕是会牵累宸妃娘娘,皇上若非为了宸妃娘娘,岂容你如此胡作非为?!杂家这就去安排轿子。”
说完,他转身就去了。
慕容景芙朝着门外怒骂,“一个狗仗人势的死太监,当我好欺负呢?叫我嫁给敖烈那个丑八怪?哼哼……傻子才嫁!我叫你们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她转头就朝着殿内嚷道,“绿水?!”
掌宫宫女绿水上前,“景芙小姐……”
“去,把我的替身兰草叫来,我有事情吩咐她做!”
“是。”
不到半个时辰,慕容景芙留了遗书,因痛失骨肉,又被赐婚远嫁,痛了自己的腹部一刀……
宇文恒刚奔到祭坛前,后面便有人扯住他的手臂,他惊疑转头,就见是自己的贴身护卫庞铮。
“松开,本皇子有急事……”
“殿下,景芙小姐自尽了!”
“什么?”
“还有一口气,您回去看看吧!”
宇文恒望着近在咫尺的祭坛,心里仿佛有两只鬼爪在撕扯,他抬头看向二楼的窗口,就见宇文泰正捧住清璃的脸儿,神情欢喜,似正说着什么情话……
庞铮循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眼那窗口,忙扯住他,“殿下,景芙小姐刚失了孩子,您必须过去,皇上故意叫九福把清璃小姐送来这里,分明就
是要试探您心里有多少兄弟情分。一旦迈出这一步,您便是死路一条!”
庞铮见他仍是魔怔了般望着那窗口不动,无奈地点了他的穴道,又封了他的哑穴,扛着他便朝着静馥宫飞去。
静馥宫里已经挤满了人,宇文恒木然迈进去,看着躺在床上被血浸透了衣袍的女子,无法分辨这自杀的人是慕容景芙,还是慕容景芙的替身,他无奈地把她揽在怀里,心痛如刀绞。
女子颤抖着手,轻抚他的脸,“恒……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生只爱我一个?”
宇文恒握住她的手,轻抚她掌心的硬茧,这是经常干粗活留下的。他无法回应她任何话。
一旁,慕容景柔担心地看他的举动,“表哥,姐姐快不行了,只要您一句话……您就答应她吧!”
宇文恒凝眉扣住这只手,柔声道,“景芙,我说了你便能瞑目是不是?”
“是。”
“好,我只爱你一人,到了那边,再也没有痛苦。”
“谢殿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