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苏家老夫人也快回来了,苏老夫人亦是咱们慕容家嫡亲的姑奶奶,也是最疼惜那丫头的。
这么一桩一桩,盘根错节,她苏清璃都是在壮大自己,并且帮助了三皇子竖立威信,壮大气势。”
慕容红药顿时明白姑母这番弦外音。
当然,宸妃不只是她的姑母,也是她的准婆婆,准婆婆这分明是在反讽她这当儿媳的只会给她的宝贝儿子惹麻烦呢!
慕容红药挑了眉眼看素来仪态完美的姑母,如看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越看越觉得她骇人。
“姑母……红药定将功赎罪!”
“红药,你一定要叫苏清璃多和恒儿在一起,多叫苏清璃劝劝恒儿,回去朝堂内帮扶太子,叫恒儿多去给皇上请安,皇上是最喜欢恒儿的……”
“是!红药一定照姑母所言去办!”
“你受了内伤,是本妃怒火攻心,下手重了,来……我给你一颗丹药疗伤。”
慕容红药跪行上前,见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忙伸手接了。
宸妃便深吸一口气,收敛怒火,仪态万千地悠然拉开门,迈出门槛。
慕容红药瘫坐在地上,良久,双眸赤红地忍不住凄厉嘶叫了一声,“苏清璃,我恨你,我恨你……你毁掉了我的一切!”
宸妃坐在马车里,仍是忍不住慨叹慕容家的落败。
听得车旁有七皇子宇文昭的欢笑声,她忍不住掀开车窗帘,果然,是七皇子宇文昭和兵部尚书嫡女赵珺儿,正有说有笑地策马经过……
徐冬青见她黯然放下车窗帘,从旁试探道,“主子,喜欢那赵珺儿?”
“看那赵珺儿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文武双全,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性子,叫七皇子都失色不少,她若是嫁我的泰儿或恒儿,该有多好?如今,我也就不必在这般境况下,还要与那些年轻的
妃子去争宠夺爱……”
宸妃扼腕地微扯唇角,“慕容景柔和慕容景芙好折腾到这个地步,的确都不能在用了,除了方能省心。苏清璃这份恩,本妃记在了心里,你寻一份礼物,得空代我送到丞相府给她。”
“可是娘娘,九殿下会不会以为是娘娘在警告苏清璃?”
宸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不能与苏清璃在一起的……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一点,才退出朝堂!可,我们也必须得让苏世云看清楚,他女儿的心,在谁那边,绝不能叫宇文吉夺了太子之位去!”
徐冬青附和着点头,“娘娘顾虑极是。不过,奴婢听说,赵珺儿表面爽利直率,实则也是个心狠手毒的主儿,听说她身边的丫鬟多看了七殿下两眼,就被她打断了双手,卖到了杂役市……”
“有这事儿?”
“是!”
“把那丫鬟找来,本妃要重用!”
“遵命!”徐冬青这就叫马车停下,亲自前往杂役市。
军营里,清璃下马车时,正见宇文吉又在刑台上拿鞭子打人。
大冷的天,他赤着脊梁倒也不嫌冷,只穿玄色锦缎长裤和黑靴,平日里出尘脱俗衣袂如仙,此刻却魔鬼似地,打一鞭子狂兽般怒吼斥道,“说,阵前懈怠,该不该打?!”
“该!该!该……”那士兵惨叫着,身骨比他瘦丁丁的,已然遍体鳞伤,再打下去,怕是……
军队方阵,三万人,齐齐跪在高台下,畏惧地望着他。
鞭子一下一下抽下去,震彻整个练兵场,声声撕裂人的心。
兵部尚书赵坤,集兵部文职与统兵之才,平日管着兵部的事,待到用兵之时,方搬出他的大元帅之印,震慑将士。然而此刻,他却就坐在高台宽大的主帅宝座上,一旁的小圆几上,摆放着水果坚果茶点,他就那样穿着帅服,
悠然嗑瓜子,似看戏般看着宇文吉打人。
清璃忙提着食盒快走几步,上前跪在高台下,“殿下金安!”
宇文吉忙住了鞭子,看了眼她的食盒,一身戾气化成了绕指柔。“爱妃来了?!”
高台下众士兵因这斗转星移的画风不禁诧异,忙齐声高呼,“参见三皇子妃娘娘!”
清璃被震耳欲聋的山呼跪拜,震得头晕目眩,身子隐隐晃了一下,没有再冒然劝宇文吉。
当众说他打人,也是损了他的威严,更叫嗑瓜子的赵坤看了笑话去,在这里,她和宇文吉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殿下一定饿了,先去用膳吧!”
清璃说着,上去高台,任由一身洁净的曳地裙袍,沾染了高台上的血腥。
她暂搁下食盒,亲手拿了宇文吉的袍子给他罩在身上,拉住前襟帮他穿好……
宇文吉俯视着她,视线在她颈侧的红疹上微顿了一下,眸光微黯,随即转开视线,“爱妃别忙了,我自己来。”
清璃转身对被打的士兵说道,“殿下打你也是为你好,若是你在战场上疏忽半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