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天下第一的美人,死也不怕!”苏雅媚唯恐清璃不悦,忙改口,“自然,妹妹是第一美人,妹妹的母亲缎瑶夫人是第二美人,我做第三美人就好。”
清璃无心计较什么第一第二,也深知她这并非恭维话。
“苏雅媚,你当整容是着凉打喷嚏呢?凭你这脸,要削成瓜子脸可不容易,是要挖肉刮骨的。术后几个月都无法恢复好,恐怕还有后遗症。术后万一出血收不住,是会死人的。”
清璃说完,就进入门里,砰——将苏雅媚拒之门外。
“明天清点好银子来拿祛疤的药,三万一瓶,一两银子不得少!”
苏雅媚悻悻应了,“清璃,好妹妹,你再考虑一下,我宁死也要变美的!十万两银子,十万……听说你在忙着帮宇文恒招兵买马,是也不是呀?”
听得门里没有动静,她气结地踢了一脚门板,才朝着自己的霓裳阁去了。
进门的清璃,和离开的苏雅媚,却都没有发现,锦华阁墙外的花丛里,钻出一位女子和两位护卫。
女子一身玫色金线绣的锦袍,虽然有些过时,却在黑夜里仍是莹莹明灭——是奉母亲之命来与清璃拉拢关系苏雅琴。
她朝着身侧的护卫开口,“樊五,去街上买点麝香,研磨成粉,潜入锦华阁放在苏清璃给苏雅媚的祛疤药里……”
脸面方正的樊五,素来做事中规中矩的,乍听此话,不禁骇然俯首。
“小姐,麝香可是府邸内的禁药,一旦小姐们沾染了,将来可能不孕不育……”
这院子看似安静,可是诡谲的很,到处都是老爷和缎瑶夫人的眼线。
而且,他昨儿晌午用膳,还亲眼看到缎瑶夫人给大小姐身边的红儿银子,叫她盯紧了霓裳阁的动静。
樊七也忙道,“是呀,小姐,那麝香可不是随便能碰的玩意儿
,一住进这院子时,老夫人命人严查了所有的药材香料,尤其叮嘱大管家,府邸中不准藏麝香。”
苏雅琴凌厉侧眸冷扫他们一眼,“你们再多嘴,我就叫你们不孕不育!”
樊五樊七俯首,再不敢多言。
苏雅琴不耐烦地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分给两人。
“事情做好,拿着银子,远走高飞。别忘了,把用剩下的麝香,放在苏清璃找不到的地方……不,别藏在屋里,藏在院子的花盆里。”
“小姐放心,卑职等定不叫小姐失望!”
丹药房内,浓重的药草味儿,叫人嗅着心境安宁。
清璃走到橱柜前,把手札放在摆满瓶瓶罐罐的白石台面上,从台面下的橱柜里,搬出一个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来,里面分了四五层的小格子,最底下的碎冰冒出一股清白的寒气,氤氲了她绝美的脸儿。
里面是她两个月来,提取备用的护肤原液。
搁在现代,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无非是,胶原蛋白,透明质酸,维生素c,维生素b……
宇文恒已然在横梁上躺了有一会儿,从她在外面和苏雅媚争执,他就已经躺在这上面打了两个盹。
他太了解这小女子,她一定经不住大笔银两的诱惑,还有,除了救人,她也无法恣意地施展自己一身医术。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大宝箱,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是五颜六色的,有的装着药水,有的装着药粉,仿佛是什么无价之宝。
随即,她却又拿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出来,一会儿叮叮当当的搅拌,一会儿又捻着小秤杆称量……忙得浑然忘我,不亦乐乎。
宇文恒却越看越气闷。
他来,倒也没什么事儿,无非是想在她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时,安慰一句,“你不想嫁没关系,咱们还像从
前一样就好。”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来留宿的。
现在可好,人家忙得压根儿没空惦记他,也没有茶饭不思,更没有辗转反侧,人家好得很!
他在这里,反而才可笑至极。猴子似地,整天爬窗上梁,现在还要被冻成猴头菇了。
皇子殿下这就闷着火气,要跳窗离开,不料今日窗子也有点忙,佟悦临竟推窗而入……
见清璃只是抬了一眼,淡然叮嘱佟悦临把窗子关好,宇文恒忍不住无声地哼出一口气。
毫无疑问,这样跳窗成习惯了,分明不只是他宇文恒一人,怕是鹿骁,邢扎,都有这臭毛病。
清璃忙碌间,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还以为你正忙着埋葬你那位可怜的表姐。”
佟悦临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清璃察觉他不对,便擦了擦手,从炭炉上拿了热水壶,给他倒了杯水,又端了糕点过来,给他摆在茶几上。
“你先吃,想说话了,再说不迟。”
随即,如长姐怜惜小弟一般,她安慰地轻拍了怕佟悦临的肩,就又返回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