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瑚早就知道缎瑶的本事,更何况,缎瑶是为复仇归来的,自然不容小觑。
彩珠却不知内情,妒恨地心尖儿上要沁出黑毒的血丝来。苏清璃天生一个狐媚子,其母又一女侍二夫,老天如此帮忙她们,真是瞎了眼!
“娘娘,缎瑶在苏家无甚地位,更无武功傍身,她怎就能对魑魅和魍魉的行踪了如指掌?”
慕容瑚不禁多看了眼彩珠,“彩珠,你的问题……太多了!”
彩珠退了一步,恳切俯首,“娘娘,奴婢是为娘娘担心呐!”
慕容瑚不耐烦地严肃斥道,“我知道你忠心。缎瑶夫人可是不同于一般人,不是你能非议的!”
“娘娘,奴婢听说,当年先帝暗宠缎瑶,经常带着魑魅和魍魉前去探望,想必,魑魅和魍魉近来也曾去探望过缎瑶夫人,还有可能商量拜托缎瑶夫人抓捕娘娘和九殿下。是以,缎瑶夫人才能如此精准地掌控了魑魅和魍魉的行踪。不过,缎瑶夫人今日能出卖信任她的魑魅和魍魉,他日定能出卖娘娘和殿下们!”
慕容瑚着实没想到,一个丫鬟,能揣测出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她却并没有再怒,因为,她慕容瑚从来不为不值得发怒的人生气。
“彩珠,别把你在赵家的恶习带到我身边来,如此挑拨离间,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且去赴你的约吧,以后,不必留在我身边伺候了,去浣衣处洗衣吧!”
彩珠不可置信,却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娘娘,奴婢忠心为娘娘和殿下,奴婢……”
“缎瑶救过我两次,你却是我救下的,你如此非议缎瑶,只告诉我,我慕容瑚救你是瞎了眼!”慕容瑚一扫她身上累赘的首饰,“这些东西,你还是留着,权当是本宫丢了吧!”
彩珠低垂着头,眼底陡然闪过一抹阴毒的憎恶,磕了个头,起身就奔出去。
苏府,九曲亭廊上,刚刚清扫擦拭过,寒风一过,濡湿一层水泽,结
成了一层细冰。
清璃刚给祖母请安,一路上都是迈着小碎步。
这会儿从锦华阁拿了药,怕跌倒摔碎了袍袖中的药瓶,不得不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扶着佟悦临的手腕,步子且迈得小心翼翼。
缎瑶搭着丫鬟的手,则在后面跟了女儿有一段距离,眼见着女儿是要出府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
“璃儿……”这丫头与宇文恒亲密也是好事,眼下这境况,却不宜让她离开府邸。
若非昨晚她及时收到消息,赶去钱庄布置好,恐怕王氏钱庄早已经化成一堆灰烬。
听说宇文吉一早秘密去了苏世云的军营,怕是还有后招等着慕容瑚和宇文恒等人往里跳,清璃万不可在此时靠近那地方。
苏世云正缺银子,军队也散了,若宇文吉于他商谈条件,苏世云恐怕不及从前那般强硬。
缎瑶最怕的是,苏世云一时鬼迷心窍,把清璃推出去,交换了苏家永生永世的虚假太平。
清璃忙稳住身子转身,朝着母亲行礼,佟悦临也跟着单膝跪下。
“地上凉,快起来!”缎瑶忙摆手,看了眼佟悦临,颇为满意女儿的识人之能。“璃儿,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不见邢扎一起陪着?”
“邢扎去探望一位江湖朋友,过几日才能回来,我和悦临去望仙楼送药。城东一位名叫彩珠的夫人订了药,约了今日去望仙楼取药。”
“彩珠?”缎瑶诧异失笑,“可是巧了,慕容瑚身边的丫鬟也叫彩珠呢!正是之前赵珺儿卖到杂役市的,身世可怜。”
清璃心头微动,“娘娘身边的丫鬟也叫彩珠?”
佟悦临忙道,“那彩珠夫人说,她是丫鬟出身,嫁给了自己的夫君,夫君却被一位千金小姐勾了魂儿,所以,她才从小姐这里订药,要拴住夫君的心。”
缎瑶狐疑,就怕女儿吃了亏,顿时改变了主意。
“我正要上街买些衣裳首饰,正好我陪你们见一见这位彩珠夫人!”
“娘亲,这不
太好吧!再说,您一出府,浩浩荡荡,我这还在禁足呢,和祖母打了招呼,才得片刻自由,如此被您大张旗鼓的盯着,回头爹又责骂我……”
缎瑶却不由分手,扣住她的手,“今儿外面不太平,还是我陪着你好些。若是鹿骁和邢扎都在家,我也不至于如此凑热闹。你要不乐意见我这些随侍,我叫他们都退下便是。”
“别,别,别!”清璃嗔笑,却也不是不愿与母亲多相处,“您还是叫他们跟着,回头爹怪罪下来,也好叫他们替我挨训。”
佟悦临担心地跟在母女俩身后,见清璃走得急,连带着缎瑶亦是摇摇晃晃站不稳,忙提醒道,“小姐不必太着急,一早我就去望仙楼查探过了,叫小二巳时三刻再去请彩珠夫人过去。”
清璃心里着急的是,宇文恒那边的事,若是能顺道救下赵珺儿,也免得宇文吉再打赵坤那些旧部的主意。
侧首看了眼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