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这话的意思是……清璃是无辜的?!”
苏世云再次重申,“是,小女的确是无辜的,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本宫就知道……本宫就知道,她一定是无辜的,尽是你们……”
左右是不能把岳父也骂进去的,于是可怜的太子殿下话音顿了一下,生生把一番骂词憋了回去,却也顿时明白,苏世云这一招是故弄玄虚,请睿亲王入瓮的。
他激动地快步走到太后身侧,却因为腿上重伤未愈,一时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太后身上,所幸两个宫女和九福及时扶住了他,才避免了他在百官面前出糗。
清璃却在阶下也因他这番激动,差点就惊跳起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爱惨了她呀!从京城到杭州,被宇文吉追杀一路,也不见得这样莽撞狼狈,遇到她的事,竟如此方寸大乱。
他相信她是无辜的,自然极好,却看着他与官员们如此对阵,甚至连父亲也为此多立了百位仇敌,她便痛不欲生。
宇文恒下来台阶,急迫地道,“相爷可还有佐证,证明清璃的清白?”
“这便是佐证!”苏世云端着托盘举高过头顶……
九福忙接了托盘,顺手自托盘下塞了三枚免死金牌到苏世云手中,待苏世云把金牌收入袖中,才转而把托盘呈递到苏凉玉与宇文恒面前。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依奴才看,这是顶级麝香,顶级的红花,还有一瓶药。”
“用不着你这奴才看,哀家也认得!”太后拿了药瓶,拔开瓶塞以手扇着风嗅了嗅,“如此奇香的药,乃是皇族御用的麻醉身骨的,就算清璃是御医,也拿不到药方搭配,这东西,需得御医院写了药方,哀家和皇上首肯,才能外传。进来用过这药的,除了皇上,便是睿亲王了。”
睿亲王忙道,“母亲,
清璃一定是利用职务之便,从太子殿下身边服侍时偷拿的……”
“你错了,恒儿从来不用任何麻痹身骨的药,就算他被刀剑刺骨,也是生生忍下!”
苏凉玉俯视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这境况,她这傻儿子不要输得太惨才好,苏世云是当了多年丞相的,满朝文武,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苏世云又道,“启禀姑母,这三样东西,是在睿亲王派如苏府的暗人房中发现的。睿亲王居心叵测,派暗人盯梢了苏家多年。世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竟害了世云的孙儿,还诬陷清璃是凶手……恳请姑母与太子殿下,为我苏家做主,还我苏家一个公道!”
清璃忍不住正眼看了两眼父亲大人。
波澜无惊啊!波澜无惊!她的亲爹爹,这演技简直秒杀碾压了睿亲王父女俩!
那边宇文绝烟也着实被苏世云铿锵有力的陈词震慑了,忙跪着挪近了父亲,以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父王,那跑回来报信的暗人,可没说,咱们的暗人被抓呀……”
殊不知,这一番话正落在宇文恒微动的耳廓内。
“绝烟,你们还收了什么暗人的通报?不如大声地说出来吧!”
众官员毫无意外地嘀咕起来,“睿亲王,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呀!”
“手底下的人做事,竟露出这样愚蠢的破绽!还嚷嚷着要铲除妖女……”
“王爷不是说,永远不会叫苏家抓到把柄么?老谋深算,也出了纰漏吧!”
“我们竟都成了心狠手毒的刽子手……鬼都知道,苏清璃曾经救过苏府上下,甚至不惜委身宇文吉来施救……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害人?!”
“就是呀!这明摆着是……陷害!”
宇文恒冷笑,“你们的话虽然说得低,备不住本宫精于顺风耳的内
功,你们的话,本宫都听到了,如此一番证词,很精彩!”
他优雅探腰,先扶起苏世云,“相爷辛苦了,清璃,你也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清璃抬眸看他一眼,见他眼底有些失望,顿时一头雾水。他到底在失望什么?失望她没被降罪吗?
宇文恒却冷声道,“你是本宫的御医,遇到这样的事,不派人来通传一声,反而弄得如此沸沸扬扬,成何体统?!”
“清璃记住了,下次……一定先飞奔来寻太子殿下!”
“这样的事,还敢有下次,你得有几个侄子备着才行!”
“……”
两人三言两语,陷入僵局,宇文绝烟却看在眼里,越看越当他们是甜蜜亲热,妒恨地心头起了一层毒针,恨不能把每一根针都刺在清璃身上。
睿亲王跪行着上前挪了几步,“母亲明鉴,儿子派暗人入苏府,也不曾害人,只是受爱妃所托,保护岳母,儿子与侄子佩恩和侄媳妇柔歌夫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的确与佩恩无冤无仇,却是借刀杀人,诬陷清璃,做得极妙!”宇文恒忙打断他,又问苏世云,“相爷你可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