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听我要说什么,这就急着送客,缎瑶,这可不像你!”
慕容瑚清冷讽刺一句,兀自在正椅上坐下,威严冷斥门口惶恐不安的邢奎,“你,先退下!”
邢奎却不敢冒然离开缎瑶。慕容瑚深藏不漏,刚才又是借着轻功飞来,明显来者不善。
这会儿王爷和老祖宗都没回府,万一缎瑶王妃被这母夜叉伤了,他这当奴才的,定然落得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
缎瑶见他杵在门口不敢挪动,不禁诧异他这忧心忡忡。这邢奎,可是巴图古丽的人。
“既然太后吩咐,你且把门关上,去院子里等着吧!”
“是!”邢奎忙掩上门,后退到廊前的台阶下,忍不住伸长了耳朵。
缎瑶只得在正椅阶下右侧的高背椅上坐下来,挺直着脊背,清冷抚了抚裙摆。
“太后娘娘有什么话,直说吧!”
“刚才,你们老祖宗和世云都去了皇宫,老祖宗哭,世云就闹着不当王,太上皇只得给了和离圣旨,这事儿,你应该感到高兴吧?”
缎瑶皱了下眉头,却不但不高兴,反而心头一股无名火。
“清璃生死未卜,就算和离又如何?若是她能平平安安,就算与宇文吉做一世夫妻也没什么不好的。”
“话是这个理。”慕容瑚赞成地笑着点头,眼睛却一眨不眨地幽冷如冰。“不过,你那女儿与你一样,厚颜无耻,又手段高绝,嫁给宇文吉之后竟也不安分,勾着我恒儿连皇帝也不当了——说起来,当初可是她自己决定嫁给宇文吉的,怎就闹得仿佛我们恒儿欠了她似地?!”
缎瑶不甘示弱地抚了抚衣摆,眼皮也没抬。
“这罪名,我璃儿担不起,太后娘娘与皇上在一起大半辈子,应该明白情为何物。”
“情?这东西是最荒谬的。当初你嫁
给世云,又抢了宇文启胤的心,如今你女儿又抢我儿子的心,男未婚女未嫁也便罢了,可你女儿是宇文吉的皇后,我儿子也娶了自己的皇妃,总该留点颜面给皇族和苏家吧!”
颜面?缎瑶失笑,宇文启胤把她掳走时,何曾讲过什么颜面?如今,又利用她的女儿,来偿还他的三子。帝王家做事都不讲颜面,她缎瑶何必讲?
“如今我只想知道,我女儿是生是死,什么狗屁颜面,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再说,我璃儿为苏家做的事已经够多,她若真真还完好无损,应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说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就算她把天捅下来,我也不会阻止。”
慕容瑚愤然起身,“缎瑶,我当你是讲理的人,才与你说这些话,你……”
缎瑶强硬绷着脸打断她,“我女儿如何,与太后娘娘无关!”
“你女儿如何,我自是管不了,但我儿子是皇帝,谁曾想,他竟与他大哥换了身份,让他大哥当着皇帝,他自己竟跑去了北周。”
慕容瑚激怒地拿手指着正北的一面墙,仿佛直指到了那身在北周的不肖子的脑门上,指尖颤抖不止,眼眶也不禁灼红。
“这日子算来,已近两个月,谣传清璃被宇文吉送给什么石猛……少不得都是我恒儿的计谋。”
“太后娘娘,您那儿子也不是痴情的,您凭什么如此笃定他是为我璃儿去的?他和宇文吉本就苦大仇深的,少不得是为了独步天下才去的。当初,若非他抛弃我璃儿,若非你们要杀我和世云,清璃也不会嫁给宇文吉。”
慕容瑚气急地一时说不上话,妆容精致的脸,却被气得惨白。
与缎瑶僵持良久,她才吐出一口恶气,咆哮道,“谁挡我儿子的路,谁乱我儿子的心,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身败名裂!你不管好自己的女儿,有她受的!”
缎瑶嘲讽地冷扬唇角,“一个男人若不爱一个女人,任凭她生下三个子嗣,任凭她剖心剖肺,他也可以视若无睹。相反的,若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极致,哪怕亲娘老子阻止,也是徒劳。太后娘娘与太上皇不是都经历过这样的事么?!”
慕容却道,“当初我若杀了你们一家,我恒儿便不会到今日这一步!”
缎瑶不敢恭维地弹了下指尖,似拂弹掉一粒闹心的尘埃。
“就凭太后娘娘当初的所作所为,再重演十次,也杀不了我们!最后,您儿子不是屠杀了那些人么!这会儿与您共谋天下的睿亲王,恐怕已经在那竹林枯井里,烂成一堆肉糜,被虫蛀了吧!”
“缎瑶,我好心提醒你,若你不阻止你女儿,我恒儿和你的宝贝女儿,就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笑柄!”慕容瑚一阵风似的甩门出去。
缎瑶坐在椅子上冷怒绷着脸,始终没动,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却紧握着,涂染着鲜红丹蔻的指甲生生刺进了掌心的肉里。
邢奎担心地忙进来,见她手心里有血沿着指缝沁出来,忙道,“王妃娘娘,刚才太后她……”
“叫丫鬟给我和王爷多备些换洗衣物,此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