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圣旨?宇文吉眉梢狂跳两下,眼底一阵狂风暴雨呼啸闪过,惊疑与不可置信凝在瞳仁里,他整张脸顷刻间变得狰狞可怖,他却突然就“哈哈哈……”爆出一阵诡异的笑。
宇文恒无惊无怪地嘲讽摇了摇头,实在是见惯了他的多疑。
宇文吉却直笑得前仰后合,癫狂不能自已,且一边笑,一边嘲讽地拿手指点嘲讽化到宇文恒脸前……他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宇文恒的反应,只当宇文恒脸上的镇静是伪装的。
“老九,你骗人的把戏,还能更高明一点吧?”
“三哥若是觉得此事好笑,就尽情的笑!不瞒你,我正在给清璃准备嫁衣。我不介意她嫁过你,我的臣子们也不会介意,很快,她会成为我的皇后!”
宇文吉清冷地突然又止了笑,却突兀嗤了一声,“老九,你如此利用清璃来挑衅我,与父皇利用她换取你我的和平一样——都是被逼!”
利用清璃?宇文恒只觉得自己一番话,一番为天下安危而顾虑周全的计谋,都是对牛弹琴了。
“宇文吉,我是在挑衅你,却也是把喜讯先知会你一声,如此,方不枉咱们兄弟一场。当然,我之所以如此说,也是学得你几分炫耀恩爱的本事。”
炫耀恩爱?这四个字比和离圣旨更像毒药,让宇文吉再也坐不住。
“我就知道,她一直和你在一起!”
“何必这样一幅捉女干的口气?你又凭什么这样指责她?”
“我是她的皇帝夫君!”
“皇帝算得上,夫君就免了吧!”宇文恒安慰地笑了笑,“三哥,你妃嫔众多,清璃宽容大度,丝毫不曾介意你一夜临幸几位妃嫔,你何必介意她有我这个心上人?”
宇文吉被撩得怒火三丈,“她到底在哪儿?”
“你不
需要知道!”宇文恒气定神闲地又喝了一口粥,香浓的八宝粥,入口即化。
宇文吉怒火滔天,烧灼得周身每一条筋脉都在颤。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桌案爆碎,连同宇文恒汤匙下的粥碗也碎成了几瓣。
宇文恒拿着汤匙,只是微僵了一下,便当啷一声,不羁地丢了汤匙,优雅抚了抚衣摆,却——一抬眼,宇文吉腰间的长剑出鞘,冷光刺目一闪,直指到眼前来。
“三哥这是想杀我呢?!”
“我不杀你,我绝不会让父皇对我失望!”
宇文恒却不满意他这样的长进,他不动声色地笑道,“三哥这骨气倒是有长进。我却是记得清楚,去年,三哥为了登基去挖祖坟里的金银财宝,亏得我炸毁了那条通道,借着那些人的尸体堵上才保住祖宗龙脉!那会儿,三哥可是一点底线都不讲。”
宇文吉握着长剑的手暗暗抖了抖,却是恨不能真将这同父异母的亲弟大卸八块。
“来人,叫魑魅和魍魉前来,让他们亲自把朕的九弟护送回南周,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裴禄忙在门外应声,颤颤巍巍地提着拂尘去了。
“不必麻烦了!朕自己走。”宇文恒悠然走出膳房,却着实没想到,宇文吉能如此放他走。“三哥,我可是给了你机会抓我,你真的不想把我抓进大牢么?可是我害得你和清璃和离的!”
宇文吉却自诩对这样的把戏掌控有度。
“九弟,你不要太自以为是,用自己做诱饵,这样的计谋,未免太幼稚!父皇如今最疼爱我,他给了清璃那么多报偿,怎可能就这样突然赐和离?!”
“爱信不信,你不抓我,我就先告辞了!三哥,多保重!”宇文恒出了客栈,纵身飞上夜空就不见了踪影。
裴
禄顿时傻眼,见宇文吉跟出来,他忙上前道,“皇上,南周帝他……他跑了!”
“让他走,别拦着,正好被他引着找皇后回来!戒严全城,传朕口喻,把派往百里外的兵即刻调派回来护城!”
“是!”
“记住,要快!”
“是!”裴禄忙派了一位部将去传令,这便又亲自把宇文吉的马牵过来。
宇文吉纵身上马,便下令回宫,心里的算盘却始终没有停止拨弄。
凭宇文恒的轻功,这一跃没了踪影,是神鬼都追不上的,魑魅和魍魉却是能追上,也最有理由去追的人。
一旦魑魅和魍魉把宇文恒押解回南周,到了父皇面前,看宇文恒要作何交代!到时候,他再发兵去问罪,趁势吞没南周,顺理成章。
没想到的是,他刚骑马没走几步,就撞上另一波刚刚入城的人马。
金色绣纹的苏字大旗,高高在夜风里烈烈飘展,满街的灯火,打亮了旗帜上的绣纹……
领首的黑马威武雄壮,金甲护身,仿佛天降神驹,霸气吐着鼻息。
骑在马背上的男子,正是帮扶他登上帝位的御平王——苏世云——也是他如今的准岳父!
苏世云一袭黑袍黑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