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恒不曾爱上她,不曾回应这样的痴狂,这样的爱恋,该有多可怕?!
怕是在外人眼里,在宇文吉眼里,在缎瑶眼里,她就是一只死死缠住宇文恒不肯放手的厉鬼。
宇文恒见她看着挂在墙上的画作突然泪流满面,顿时慌了手脚。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又怎么了?”
“恒,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如果你不画这些,我是没有机会收藏到这里的。”
“我那时只是太想你……又没事可做。”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宇文恒宠怜拥住她,疼惜地轻晃了晃,“傻丫头,是你先爱我,我才爱你!算起来,我也是颇自私的人。当初还为了维护慕容家,为了保护景芙,伤你那么重!”
清璃抹了眼泪,鼻音浓重地问,“你怎么拿到这些画的?有些画,我都是丢在竹篓里,被玄素拿去丢掉了!”
拿到这些画倒是并不难。
“带着皇帝来京城寻你那会儿,无处栖身,我只能暂住在这里。
我去皇宫里找你,玄素怕我给你惹麻烦,拦着不让我直接见你,就拿了一堆纸团给我看。
我着实被她气着了,却打开纸团,才发现,她竟是用心良苦,
是要借那些画,告诉我你一直不曾放下我。
那会儿把画挂在这里,不过是想有个念想。倒是没想到,陆续收集过来,竟挂满了这房间的墙壁。
也就是你的画作无处再挂时,我入了凤藻宫的偏殿……”
宇文恒把她揽在怀里,“璃儿,你恐怕不知,那会儿我看着这满屋子的画有多欢喜!此生得你相思不忘,我死而无憾!”
清璃转身就扑进他怀里,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知道你这样爱我,我就算被……”就算被缎瑶毒死一百回,她也值了!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宇文恒听得一头雾水,“你就算被怎样?”
“没怎么,我是想说,我就算被阎王爷带走,也值了!”
宇文恒气结咬她的唇瓣,“蠢话!”
“我还是先去换衣服吧,否则,迟到了婚礼,留了遗憾,真要愧对玄素和玄怡了!”
宇文恒被她突然又恢复正常的娇态逗笑,若非急着去参加玄素和玄怡的婚礼,他定要在这里好好爱她几回!
待清璃去了内室,他忙出来房间,正见庞铮凝肃着英俊的脸上前来。
宇文恒忙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
“何事?”
“抓了五十个人,都是出来点燃火药的,刚刚还抓了三个人,是要打算引爆御仙楼门前的火药……”
“带去刑部,严审!”
“遵旨!”
随着阮宏高唱,“皇上、皇后驾到!”
苏府内,奔出来大群人,黑压压地跪了一地迎接。
苏世云亲手扶着老母亲到了马车旁。
慕容朝颜拿龙首拐杖一戳地面,和蔼又嗔怒地瞧着清璃,“不是被禁足一月么?这才几日呐,竟跑出来了!”
“祖母,我能来,您可不能怪我!是我夫君食言了!”
清璃浅扬着唇角下来马车,就见一群人中,并没有母亲缎瑶。
她略抚了抚身上金黄的凤袍礼服,逼迫自己保持冷静,这就上前撒娇
地挽住了祖母的手臂。
“祖母,我在宫里可是很乖的!”
宇文恒哭笑不得,“她自己易容成苏府小厮跑出来了,非要来看玄素和玄怡,我不放心,只得带着她一起过来。”
老夫人忙呵斥,“璃儿,以后你是要当娘的人了,不可以如此胡闹!”
“是,是,是……”
宇文恒担心清璃又被唠叨,忙又问,“老祖宗,父王,你们这几日可好?”
“都好!都好!”苏世云却笑得有些尴尬。
宇文恒示意众人免礼,这才发现,跪在近前的,竟有巴图古丽,赵灵芝,陈惠妍!
这三位,怎么突然回来了?
清璃挽着祖母的手臂,随在宇文恒身后,见他突然不说话,疑惑地绕过他身侧,挤到他与父亲之间,这才发现这大喜的日子,还有人不远千里来道喜。
“你们都回来了!”
巴图古丽艰涩浅扬唇角,“在杭州甚是惦记老祖宗和王爷,就赶过来了。来时的路上,听说媚儿被册封为贵妃,着实欢喜了一场,没想到,尚未入城,就听说,她又被废了贵妃之位……”
清璃挑眉莞尔,眸光顿时冷如清霜,“古丽侧妃你这是兴师问罪来的呀?”
巴图古丽忙俯首道,“臣妾不敢责问皇后娘娘,但是,雅媚到底犯了什么事,皇后娘娘和皇上也该仔细说清楚。”
清璃勃然大怒,这世道是怎么了?做错事的人,竟还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