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妍唯恐自己被牵连,起身之后,仓惶拿帕子,按了按脂粉浓厚的脸颊额角,忙堆上笑上前。
“皇上明察,臣妾与巴图侧王妃不同,臣妾不是回来找麻烦的……”
“不是回来找麻烦的?便是另有所图了!朕登基之后,没有严惩你们,你们都认定朕与皇后好欺负呢!”
宇文恒冷眯鹰眸嫌恶瞥她一眼,与看巴图古丽并没有什么差别。就凭她们曾经对清璃所做的那些事,若非看在苏世云的面子,他早就把这几个女人全部清杀干净。
陈惠妍对上他满眼的杀气,陡然不寒而栗。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因想见一见自己的夫君,才回来的。”
清璃看向父亲,揶揄地笑了笑,一次回来三位侧妃,难怪缎瑶不出现了,今日就算再喜庆,见到这三位,怕是也笑不出。
那“老和尚”直言巴图古丽母女已然害死“苏清璃”,怕是接下来,缎瑶与巴图古丽少不得你死我活,赵灵芝,陈惠妍,怕是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而她苏清璃,今日若是喝不到那“老和尚”送给缎瑶的毒药,便是万幸的。
陈惠妍见清璃神色恍惚,只当她也不想见到自己,忙道,“皇后娘娘,雅苒……雅苒她与她的夫
君,感情还是不错的,且也有了身孕,总时常腹痛。归斯神医也找不出原因,所以,臣妾带着她来叫皇后娘娘给瞧瞧,归斯神医说,娘娘在女子孕产之事术有专攻。”
宇文恒紧皱眉头,侧首对清璃说,“喜宴结束后,再去给苏雅苒看不迟!”
“是!”清璃素来对孕妇胎儿狠不下心的,宇文吉今日谋划那一番事,早就够得上被诛九族了。但愿苏雅苒这所谓的“腹痛”不是装的。
赵灵芝也拢了拢袍袖,低着头说道,“臣妾回来,是因为听说珺儿要搬回老宅子,所以,来京城探望她,还有雅琴的公爹要举行六十大寿,也该回来祝寿的,还有雅琴……雅琴也可能有了身孕。”
可能有了身孕?宇文恒摇头失笑,他无心去关心苏雅苒和苏雅琴的婚后生活,也不曾再派御风堂的人盯着她们的举动,看这情形,细查一查,还是极有必要的,免得她们再生事端伤害清璃。
“既如此,朕与皇后该向王爷与两位侧王妃道喜了!恭喜三位要当外公外婆了,也恭喜老夫人,要当曾外婆了!”
清璃忙附和道,“爹,祖母,恭喜,咱家这可是三喜临门!”
巴图古丽忽然后悔当初怂恿女儿嫁给宇文恒。本以
为,与帝王成婚,定能成全了多年前谋划的那一番“凤格之命”的说辞,没想到……如今她最看不起的苏雅琴和苏雅苒都各自幸福美满了,自己的女儿却被发配到巴图族,永不得返回大周。
苏世云却一时丝毫未觉有什么喜事,巴图古丽、陈惠妍和赵灵芝一出现,缎瑶就躲得不见人影了,接下来,这院子里少不得又鸡飞狗跳的。
宇文恒突然就扬声说道,“喜事归喜事,但愿苏雅苒和苏雅琴,不要像苏雅媚那样愚蠢——竟雇佣杀手刺杀朕的皇后和皇嗣!”
巴图古丽头压得愈低,脸色苍白地褪了血色。
“当然,她还不只这点壮举,太后谋划那些事,她也有掺和,朕不杀她,是顾着大周与巴图族的和平,巴图侧妃你若不服,可以再谋划一些事,到时候,朕就有理由踏平巴图族了。”
清璃不仅格外看了眼唇角带笑的皇帝夫君。
他这一番话,未免期盼过重了,仿佛一只恶魔因为久未碰触血腥,而有些迫不及待。
巴图古丽忙道,“皇上,臣妾断然不会知法犯法,若是小女有错,臣妾定会为她赎罪!”
“赎罪就不必了!你且恪守王府的规矩,别在惹事生非就够了!”宇文恒不敢恭维地冷
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朕与皇后眼前都不清净了!”
慕容朝颜忙道,“皇上放心,若非有不得已的事,我定不让三位侧王妃入宫叨扰!”
“朕和皇后不怕叨扰,就怕勾心斗角鸡飞狗跳。”
清璃忙扣住他的手,“皇上,我们是来参加婚礼的,今天玄素和玄怡大喜,开心点!”
“皇后在朕身边安然无恙,朕当然开心。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朕先把错,怪在今日这些不速之客头上,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宇文恒说着,径直牵着手和清璃进入门槛。
一行人也都匆匆随行进门,却皆是战战兢兢。
就连苏世云也不仅无奈叹息。
今日,苏府的庭院格外艳丽,东西两边的抄手游廊上,都挂满了灯笼,点缀了大红的牡丹,就连那边边角角都是红艳艳的。
却是赵灵芝又压不住忿忿地抱怨道,“今日这院子就是好看呀!当初我们雅琴出嫁,也不见得如此布置呢!”
清璃忍不住看向父亲和祖母,准备好了幸灾乐祸,却被宇文恒一扯,就撞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