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殿传来夫君含笑揶揄的话,清璃窘迫地惊呼一声,飞快地以一个孕妇不可能企及的速度奔上床去,端正躺好,忙做出一副安睡良久,刚被惊醒的惺忪模样。
宇文恒进来内殿,宫女们都暧昧相视一笑,就鱼贯退出去,并带上了殿门。
宇文恒坐到床沿来,清璃才娇懒揉了揉眼睛,这一揉视线些微模糊,不禁又因看不清他而懊悔。
他一身金龙铠甲,在内殿亮着的唯一的一盏夜明珠小灯里,光芒冷酷莹莹,翘首的龙首护肩罩在宽阔的肩膀上,越显得他身躯凛凛,伟岸俊秀,气势威严,倒也莫怪慕容景柔迟迟放不下他。
“皇上何时回来的?臣妾都小睡了一阵子了。”
宇文恒侧身躺下来,指尖勾着她睡袍的领口,在她白腻胜雪的脖颈上轻咬一口。
“果真睡了一阵么?”
“嗯!”
“欺君之罪,可不好脱罪!”
“臣妾不敢欺瞒皇上,这些时日,臣妾都是早早就寝,万不敢劳神累着您的宝贝皇嗣。”
“可,朕却是刚才在窗外看你换睡衣换得很欢腾呐!”
囧!他……他在窗外都看到啦?!
清璃顿时涨红了脸儿,一想到自己刚才给睡衣挑刺儿的情景,她赧然捂住脸,再也没脸见人啦。
“皇上真是个登徒子,竟偷看女人换衣服?!”
宇文恒偏就喜欢逗她,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一根一根咬她的手指,深幽的鹰眸,邪魅而蛊惑,仿佛一汪深潭,贪恋凝视着她澄澈的眼睛,也似急于把她的神魂吸纳了。
“朕看自己的女人,不是天经地义么?刚才方发现,几天不见,皇后倒是胖了不少。”
清璃又气又羞,“还不都是你儿子害得?从前人家可是不萦一握的杨柳细腰来着!”
宇文恒就趴在她腹部上,“儿子,听到没?你娘亲因为长胖,可怪在你头
上喽!快快长大,看你娘亲生了你之后,还能不能瘦回不萦一握的杨柳细腰去。”
“我若瘦不回去,皇上会不会嫌弃臣妾又胖又丑?!”
宇文恒捏了捏她的脸儿,“看皇后这脸儿,怕是胖了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
他又抓住她的手,胳膊,就如啃鸡腿一般,细细地啃咬起来……
“还有这胳膊,这手的,若是胖起来,定然仍是美味可口,朕啃一辈子也不嫌弃!”
清璃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也不仅因他眼底的珍宠而心悸不已,她忙反握住他的手,借以躲开他的啃咬,“去,去,去,快去沐浴,早点歇着!”
宇文恒被推开,悻悻邪笑着放开她的手,随手给她拉上毯子,俯身到她耳畔。
“这些天朕着实思念皇后,等着,朕去沐浴,一会儿就回来攻城略地!”
清璃忙拿毯子蒙住头,周身就火烧一般,热烘烘地羞窘难抑,听到宇文恒在毯子外爽朗地笑声,她就也忍不住清甜地扬起唇角。
这几日,她何尝不是每日念着他、想着他、担心他一去不回,更怕他出了事自己连寻他都不知该去何处寻。
她实在想劝他,就这样放弃吧,不要再去追了,宇文吉那种人渣,也着实不值得他这样搁下大周朝的政务,四处奔波。
然而,那人到底曾是她的前夫,任何的劝言,怕他听在耳中,怕是都成了偏袒。
清璃听着毯子外面没了动静,忙把毯子从脸上挪开,却正对上宇文恒温柔的眼睛。
宇文恒正忙着拆解铠甲的系带,因颇为繁琐,一个人忙碌起来,颇为费时。
清璃这就要下床帮忙,宇文恒忙制止,“你躺着,朕自己来。”
“叫宫女来伺候吧!”
“朕知道,皇后不喜欢别的女子碰朕!”
清璃不置可否。“阮宏呢?!”
“派他去做点事儿,怕是要耽搁一
会儿才回来。”
做点事儿?她刚拍了阮宏和庞铮去接他,他便另外派阮宏去做事,估摸着这时辰,怕是派阮宏去劝慕容景柔了吧?!
今晚,回来之后,她就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宇文环和慕容景柔除了太皇太后寝宫惊艳的飞天舞,还谋划了一出湖畔偶遇。
她的皇帝夫君这么快就回来,显然是没有被美人所惑。
清璃就这样歪在枕头上,静看着宇文恒忙碌,任由心里的夹着苦涩的甜蜜泛滥成灾。
见他系带完全打开,那宽阔的肩舒坦而不羁地活动两下,似愈加宽广,她终是忍不住,说道,“臣妾也思念皇上。皇上再不回来,臣妾都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宇文恒仍是扬着唇角,上前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却迅速就背转过去,眼眶就红了。
如此连仇敌都不忍心杀害的皇后,若是没了他,又带着个孩子,的确是走投无路。甚至连苏世云,如今也只顾得上有孕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