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铮和阮宏乐颠颠地奔回宇文恒所乘坐的小马车前,皆是一脸欢喜。
“皇上,皇后娘娘委实聪明,这样竟也能破除了谣言。”
“以后皇上再也不必担心,那妖孽一说伤害娘娘了!”
马车里,却无人回应。
一旁的护卫尴尬地提醒,“皇上刚才就离开马车了。”
“皇上去哪儿了?皇上一个人离开的吗?”庞铮不放心地环看整条街,却没见着宇文恒的影子。
阮宏点着兰花指嗔怒一群护卫,“你们真是胡闹!”
“阮公公,庞将军,二位放心,凭皇上那武功,一般人伤不了他,只有他伤别人的份儿。”他们也是想跟着去的,可皇上飞得太快,咻——一下,就上去楼阁不见了。
阮宏气结地踹过去,“怕就怕皇
上伤了别人!皇后娘娘最怕身孕期间闹出什么血腥杀戮……都去找!”
小客栈的二楼上,慕容景柔伸手握住宇文环的小手,“表妹,还是算了,我们回宫吧!你这口气,还是咽回去吧,我们也不用再救姑母了。”
宇文环陡然灵机一动,冷笑道,“表姐何必长他人志气?这一回倒是试出来了,那女人不是妖孽。她越是真正的人,我们才越好对付她呢!倒是借人推一把,她那一胎就没了!”
慕容景柔端起茶盅轻抿一口,“你说的倒是简单,却怎么推?苏清璃身边,可都是人,明里暗里,不只有多少个呢!”
“这还不简单?假称是九哥约她,保管她一定落单!”
门板突然被踹开,宇文恒暴怒地站在门外,冷看着于窗前相对而坐的两位妹妹。
宇文环和慕容景柔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九哥?”“表哥,您怎么来了?”
“宇文环,慕容景柔,你们意图借朕的名义谋害朕的皇嗣,罪该万死!”
两人忙都起身跪下,宇文环低着头,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争辩,张口就哭嚷道,“九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呀!如果不是苏清璃害得母后被囚禁怜幽宫,我不会这样对付她……”
“不是她害得母后被囚,是母后罪有应得,是朕亲口下令,将她囚禁在那里的!”
“我不信!九哥怎么会把自己的生母囚禁了呢?我也不要死,九哥……你不要杀我!”小丫头顿时哭得可怜楚楚,与前一刻怨毒谋划毒计的人儿判若两人。
“皇后不喜欢杀戮,朕不杀你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宇文恒说完,就怒声道,“来人!”
御风堂的一位黑衣人,就从两人紧靠着的窗外飞身进来,而庞铮阮宏也都匆匆从楼梯下本上来……
“传朕旨意,将慕容严一家三口贬为庶民,查封
所有俸禄,发配边疆,死生不得入京。将长公主宇文环贬为庶民,送入怜幽宫,出嫁之前,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迈出怜幽宫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宇文环小脸儿惨白,恐惧地当即昏厥在地上。
黑衣人淡冷地上前抱起她娇小的身子,没有半分含糊,便飞出了窗子。
慕容景柔见宇文恒转身就要离开,忙追出客房来,“表哥……事情都是环儿做的,您不能连我一起惩罚呀!我这几个月都是乖乖的,我都在认真赎罪……请您看在我姐姐的面子,您宽恕我的罪,我爹娘也不至于被发配边疆呀!”
“慕容景柔,你还不明白么?朕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张恶毒的嘴脸!”
慕容景柔的哭嚷声骤停,不可置信地仰望着他因暴怒而狰狞如魔的俊颜,心头惊惧悚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
“把你发配边疆,也是仁慈,凭你和环儿,都该是死罪,若非清璃给你们求情,朕昨晚就杀了你们!”
宇文恒说完,愤然甩开她的拖拽。
慕容景柔却不愿承受这样的恩。“苏清璃诡诈多端,向您求情,不过也是为抓牢您的心!”
“如此说,朕不听清璃的,杀了你们,才是应该?!”
“……”慕容景柔无言以对,被庞铮和阮宏押住了手臂,就再也无力挣扎。
宇文恒绝然转身冲下楼梯。他也不想这样绝情,不想这样残暴,不想不顾念丝毫情分,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心叵测,超出他的想象。
明明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竟也都是这样残暴不仁。既然她们看不到他和清璃幸福,他便也不必再客气!
“宇文恒——我爱你呀!你怎么可以看不到?!”
慕容景柔凄厉的惨叫,让整座小客栈,突然安静下来,一楼所有正在饮茶的宾客们,都看向身穿便装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