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上灯火繁华,清璃,宛心,宛丽拿着冰糖葫芦,吃着糖炒栗子,一边吃,一边聊,远远跑到前面的花灯处,去玩猜谜。
彩灯挂满了一整条街,造型别致,璀璨仿若现代街市的霓虹灯。那边有八仙过海,这边有长龙腾水,那边有坐于大仙桃上的小猴子,这边有正欲跳过龙门的金鲤鱼,灯下摩肩接踵,熙来攘往,还有卖小吃的人吆喝叫卖,孩子们提着灯笼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仿佛一条条小鱼儿……盛世之太平繁华,就这样在热闹的夜晚浓墨重彩的铺展开,叫人叹为观止!
清璃喜欢这样的街市,百姓们不必忧心何时打仗,不必忧心谁可能动兵谋反,也不必惶惶存粮度危机,而这样的太平,是她的夫君宇文恒赐予的。
之前每次看宇文恒深夜批阅折子,心里总是烦闷,今日看到这番景象,深觉得他那样熬夜都是值得的。
倒是古代的灯谜,颇为复杂。字字如诗,句句成词,她看得云里雾里,跟着宛心和宛丽转了大半圈,竟是一个也猜不出。
“娘娘,这个猜中了还有奖励耶!”宛心欢喜地在前面叫嚷,“看,这个灯谜下是一双小虎头鞋呢,正好赢了可以带回去给娃娃穿。”
清璃忙跟上去,白玉似
的指尖就捏住了小虎头鞋,视线落在灯谜上,专注似思忖片刻,一时猜不出,她就把创造了盛世和平的夫君陛下抛去了九霄云外。
寒风袭来,她裹着狐皮斗篷倒是丝毫不觉得冷,掩藏在狐皮斗篷帽下的脸儿抬起来,花灯下的老板一时就痴怔了,路旁经过的人,也忍不住驻足聚过来,却不是看得灯谜,而是看她。
宇文恒身上挂着育儿袋,慢慢吞吞地自后面跟上来,瞥了眼掌柜和灯下一群盯着清璃的人,不悦地咳了一声,不忘给育儿袋里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儿子扶一扶小帽子。
周遭所有的眼睛都从清璃脸上转开去。
育儿袋中的小家伙脑袋拨浪鼓,一会儿转到这边,一会儿转到那边,大眼睛看着灯笼,应接不暇。
邢扎、庞铮、阮宏,一个提着尿布,一个提着小裤子小斗篷,一个拿着小玩具,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庞铮囧得不禁懊悔出这趟门,气结地低声斥责邢扎,“你说你,说什么逛夜市?早知这样,还不如找个地方痛快地喝几盅。”
邢扎憨笑着辩解道,“我是许久不曾逛,心头一热,就忍不住提了。宛心宛丽她们喜欢来那是正常的,谁知道你庞大将军竟也来跟着凑热闹……你要觉得无聊,你
活该!我邢扎是觉得蛮有趣的!”
庞铮不敢恭维地骇笑,“你有趣,你提着一兜子尿布,你有趣哈!”
邢扎顿时涨红了脸,不服气地道,“我乐意!”
阮宏懒得听庞铮唠叨,倒是对猜灯谜也颇有兴致,见清璃细看灯谜,却皱眉不语,忙上前去。
“娘娘,皇上对于猜灯谜可是一绝,不管多么复杂的灯谜,他一定都能猜得出来!从前,皇上每次初一十五地带着慕容家两位小姐出来逛街,都是少不得要猜一番,且总能赢大堆东西回去……”
话说到一半,他就被主子狠狠踩了一脚,当即闭了嘴。
清璃倒是把阮宏的话都听在耳朵里,侧首,正见宇文恒挤开了阮宏……
那一身黑色的狼皮斗篷在灯下莹光华贵,宇文恒绝美的五官被灯火打亮,纵是怀中抱着硌小娃娃,也丝毫无损他的威严与俊美。
清璃待他挪过来,倒是没有就从前的事揶揄他,只道,“你真的都能猜得出来呀?”
宇文恒一扫大片挂着礼品的花灯,笑道,“你说,哪个?”
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吧!清璃实在想提醒他,低调点儿,猜不出来,可是会丢人的!
“就猜挂虎头鞋的这个吧!虽说儿子已经有二三十双小鞋子,却都不是我亲
手做的。我再努力十年,怕是也做不出来这精致的小玩意儿,给儿子赢一双回去,也算一番心意!”
宇文恒凑近了花灯,读出谜面,“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清璃只觉得这一番话,是在形容她与宇文恒的缘分,能看到这谜面,也着实有缘。
她忙提醒宇文恒,“不要胡乱猜,人家就让猜打八个字。”
“既然如此,璃儿你能猜到几个?”宇文恒试探问道。
清璃脑子里一团黑线,“我就觉得这是一首情诗,怎可能是字谜?这也太奇怪了!”
宇文恒把掌柜叫到近前,“这个谜题的答案,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恭喜公子,您答对了!”
原来,真的不是诗词!清璃只听得面红耳赤,羞赧地左右看了看,正见众人正盯着她和宇文恒都看呆了似的,“你不要乱讲,这怎么……”
掌柜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