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椽带着苏婠秦离开后,凌江蓠独自待在这隐蔽之处,如今劫狱的事情败露,似有些走投无路了,她只得无奈地妥协。
不过,这些官兵的确来得有些蹊跷,先不说这密林深厚,旁人若是没有熟路之人的指引,是断然不可能如此迅速地进入山谷的。
“难不成出了内鬼?”谷中常年只有她的母亲、老婆婆、小铃铛三人,后两人极其忠心于苏婠秦的,且她们很是喜欢谷中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这样看来,她们是不可能背叛门主的。
凌江蓠很快推翻了内鬼这一论断,疑惑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
更让她疑惑的是,他们离开洛川的时候已经无比地小心了,且走的是人烟罕至的小路,按理说不会这么快便露出了破绽。
思前想后,凌江蓠始终没有明白,那中间究竟是何处出了偏差。
她在心中暗忖,若说那日劫狱后,也只有寺院中的尼姑曾见过他们几人,或许凌椽一身血污引起了对方的怀疑,这才被官府追击。
“可是我们素昧平生,她们又何必管这等闲事?”出家人最讲究六根清静,所以凌江蓠也将这一论断否定了。
此刻她哪里想象得到,那破旧幽深的院子里,竟然
会有古人相识。好死不死地,凌江蓠与凌椽最紧要的对话让别人听了去。
不远处的脚步声愈加明显,此番对方来势汹汹,且人多势重,凌江蓠也失了逃跑反抗的心思。思及此,面对这群身手不凡之人,她反倒淡定了许多。
有时候,人被逼到了绝境之处,也会忘记心头的畏惧之意,反而变得天不怕地不怕。
此时的凌江蓠,便是这样的状态。
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刚想要走出去会会这群追兵,却不成想,人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后,将整个人围到了中央。一阵阴挚的声音率先响起,“呵!我看你还想往哪里逃!”那领头人看向凌江蓠的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恨意。
刚才为着追捕凌江蓠一行人,他损失了不少属下,此刻便直接将心头的怒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不过片刻功夫,这群官兵将眼前满脸无畏的女子团团包围,而走投无路的凌江蓠,则像洪水中的困兽一般。
“大人,没有找到人。”一个有些瘦弱地官兵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语气间有些战战兢兢。
果然,下一秒,他便被带头之人踢倒在地,语气中满是狠佞,“没用的东西。”不过被踢了一脚,那人却紧
紧捂住胸口,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由此可见,这人的内力最为深厚,武力亦是不俗。
这一幕,令周围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起来。
那领头的官兵神色一冷,嘴角挂起近乎令人作呕的嘲讽之意,语气更是前所未有地冷冽,“还不快把这个劫狱的重刑犯抓起来!”说话之间,他看凌江蓠的眼神寒冷入骨,仿佛对方是他的弑父仇人一般。
“大胆,我是三王妃,你们胆敢对我不敬!”凌江蓠不会武功,官兵不费吹灰之力便被人禁锢住了手脚。不过,她此番被人如此作弄,实则玷污的是王爷府的名声,凌江蓠自是不从。
在这民风固化的玄天国,被人当做逃犯抓起来,且被一群男人动手动脚,再被心怀不轨之人添油加醋一番,莫不说保不住正妃之位,恐怕连女子最基本的贞洁名声都易毁个干净。
然而,即便凌江蓠亮明身份亦是毫无作用。听到虞寒卿的名讳,那人的眼神骤然一紧,似有浓浓的杀意迸出,要将凌江蓠生吞活剥了一般。,而那高大的身驱闪了闪,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若不是身旁的士兵推了推,恐怕他要冲过来揍人了。
“王妃?
王妃算什么东西,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三王妃劫走罪民凌椽,本就触犯了我朝重罪刑罚。另外,您的母家……可是胆大包天啊,你父亲凌椽非但对圣上不尊,出言冒犯了圣上,意图谋反,败坏玄天国纲纪,这是死罪一且多年前,他娶的女子可是卖国投敌的苏家孽种,这是死罪二。不管你三王妃说破大天,今日都是逃不了的!”这领头官兵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若有其事地开始列数凌家父女的罪证。
凌江蓠开始还很是强硬,颇有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且父亲两人已经率先逃走,她心中已是了无牵挂,自然不必畏惧这群官兵。而虞寒卿位高权重,皇帝若是想要杀掉他的王妃,且当时是大牢失火,扯到她的头上难免有些牵强,所以她认为自己还是能侥幸逃过一劫的。
然而,在听到领头男子将苏家的事情有条不紊地说出来后,她彻底呆愣住了,眼睛乍然瞪得老大,显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苏婠秦的身份算得上是秘辛,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可是此番却被这官兵说了出来,说明事情已经败露了。如今,不论是凌江蓠,还是苏婠秦,仿若被推进了万劫不复
的深渊。
早晨十分,他们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共享天伦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