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凌江蓠独自一人被关押在西凉,嘴上说不害怕,可她不过是一个女儿身,面对每天高压的环境,心里还是害怕极了。可是在面对敌人时,她不想自己表现得太过狼狈,只能一直故作镇定。
这时司空南见的出现,无疑是救命之处,倒也能缓解了去她内心极大的恐惧感。在这异国他乡,本就是人生地不熟,又日日被人监视关押,凌江蓠着实有些受不了。此番司空南见能陪着她,不管能不能逃出去,于凌江蓠而言都是极好的了。
“那我们直接逃出去吗?”对于司空南见,凌江蓠起绝对不敢相信的。可是杀手徒然,却是如同传说一般的存在,凌江蓠还是能够去相信的。且男人能够躲过西凉人的层层视线,并顺利找到她,就说明这个男人本事不俗。
司空南见摇摇头,随即沉声道:“不行!这西凉不比我们玄天,他们这里巡查得特别严格,尤其是你所在的位置。你知道的,如今你是西凉的筹码,玄晨他……”司空南见本来想要说玄晨是卑劣之人,可是却见凌江蓠在他提及玄晨名字的时候变了脸色,他只好将话题止
住。
“这西凉不是寻常之处,说实话,我一个人把你这个大活人带出去,的确有些困难!”他说的的确是事情,如今西凉的巡查异常严格,两个活生生的人根本不便于逃脱。
不管怎么说,他们不能有任何失误,更不能打草惊蛇!
“你不是号称天下无敌的杀手徒然么,难道还有你办不成的事?”凌江蓠含笑着戏谑道。
……
司空南见干笑一声,瞬间被啪啪打脸。为了避免着尴尬,他果断转移了话题,“咱们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想别的法子却是可以的!”
见凌江蓠露出一脸不解的表情,他继续解释道:“我在此处观察过,晚上还会有运送叟水的车进来,到时候我将那人打晕,将你藏进车里。馊水的气味难闻,想必这群士兵也不会严格地查探,混出去还是有可能的……”
听完司空南见的话,凌江蓠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她在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可是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落在司空南见的眼里,却以为她不愿意忍受馊水的恶臭。
“这的确有些委屈你了,可是目前西凉人把守森严,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司空南见语气不疾不徐,却是有些担忧凌江蓠不答应。
他继续说道:“你先委屈片刻,只要咱们能够掩饰过去,逃出了西凉人的控制,三王爷就不必忍受西凉人的威胁,可以将这群阴笑狡黠的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害怕凌江蓠不答应,司空南见干脆搬出了虞寒卿。
凌江蓠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司空南见的主意,只是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自己和馊水还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两人商量好对策和一些细节,静静地等到夜幕的降临。
夜里,周遭的一切万籁寂静,夜色黑沉如水。借着月亮微弱的光,凌江蓠和司空南见蹑手蹑脚地跑了出来。
此时夜已经深了,之前看守凌江蓠的西凉士兵也放松了警惕,他们仅留下了两人当职,皆被司空南见解决掉了。所幸他的动作极快,且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否则必然将门外看守的士兵引来。
在司空南见的带领下,两人顺利地摸索到了宫殿的后面。月光下,将两人颀长的身子拖着老长,颇有些若隐若现的既视感。
不知为何,此时凌江蓠的心中极为激动,整个人都有些血液沸腾
。在夜里逃亡,还要轻手轻脚地离开,这样的感觉简直太独特了。
不多时,一辆满载的马车果然来了。司空南见率先带着凌江蓠躲在了拐角处,一看到马车经过,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车夫打晕,并挪到了不起眼的拐角处。他随即用了简单的易容术,换上了这车夫的衣服,倒也跟车夫没有什么差别,不易被人察觉过来。
作完这一切,司空南见大摇大摆地朝着凌江蓠飞了一个眼神,露出一副“就我最厉害”的表情,凌江蓠白了他一眼,表示对他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很不屑!
待司空南见将车后面的馊水桶挪开后,凌江蓠也不管这股子气味有多难闻,只得迅速钻了进去。男人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任何异动,便将馊水桶放回去了。
这一切,做得一气呵成,事情办得很顺利。只是他刚才挪动馊水桶的时候,不小心晃动了一下,水全都撒在了车内,味道被扩散开来,实在有些难闻得紧!
司空南见满脸黑线,心中开始默默祈祷,待凌江蓠出去后,可千万别有杀人的冲动。这馊水的味道连他个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凌
江蓠呢……
马车的车轮,迅速咯吱咯吱地转动起来。
凌江蓠的确有想要杀人的冲动,此刻蹲坐在几桶馊水下面,她的心情很是凌乱复杂,这馊水的味道的确难闻得紧,她都怀疑司空南见是不是故意整自己,所以出了这么个主意,毕竟从前她也这么整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