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走后,张小瑜一转头发现那个卖糖葫芦的暗卫还在。
冷不丁的看到那厮的尊容,张小瑜差点没吓出声来。
“卧槽,你怎么还在?”
“镇国王,吓到了吧?”
“没有,我能被你吓到?”
“镇国王,你果然是大人物。那帮王八蛋天天说我白天吓人,夜里吓鬼,全特么的瞎几把扯。”
张小瑜:“……………”
“你还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了,我就是想让镇国王帮着带句话给鼠哥,就说我很仰慕他。”
“好了,知道了,你忙你的去。”
看到张小瑜不耐烦,旁边的御林军小兵痞子赶紧推搡着那厮出去。
都已经被推到门外,那厮还在喊着:
“镇国王,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怎么给鼠哥传话。”
…………
“镇国王,刚刚前来送信,冰糖葫芦都没卖出去,这可真真切切的有损失。大家都说镇国王最大方,从来不亏待兄弟……………”
张小瑜:“……………”
沃日,公然索要钱财?暗卫也堕落了?!
这世上还有不贪的官吗?有吗?
想到以后可能还得麻烦人家暗卫,张小瑜就从怀里掏出两张存折,一张十贯,一张两贯交给门口的御林军小兵痞子说道:
“去,把这个送给他,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接过存着,这小兵痞子把那张面值十贯钱财的存折塞进自己怀中,然后把那张面值两贯钱财的存折塞给卖冰糖葫芦的暗卫。
卖冰糖葫芦的暗卫也上道,接过两贯钱的存折,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十文钱财回送给那个御林军小兵痞子说道:
“兄弟受累,拿去喝茶,听个小曲啥的。”
这御林军小兵痞子坦然自若的接过铜钱,然后看着冰糖葫芦说道:
“上道,懂事。你这冰糖葫芦看着不错,不知道味道咋样?”
“兄弟,拿两个尝尝,都是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
片刻过后,卖冰糖葫芦的暗卫走了,前去送钱的御林军小兵痞子抱着十几根冰糖葫芦走回来,分给门口的几个兵痞子。
众兵痞子纷纷夸赞这厮会办事。
此时张小瑜站在窗户边看着这一幕,是无比的心痛。
大唐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暗卫,御林军无一幸免?!
就在张小瑜想的正出神之际霍问海走过来说道:
“大帅,这也不能怪他们。自从开年以来到现在,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兄弟们的军饷是一文钱都没发。长安保卫战,兄弟们死伤无数,都寒了心。不是兄弟们想贪,实在是兄弟们不想让一家老小饿肚子。刚刚前去送钱给买冰糖葫芦的那个兄弟,他叫李富贵,家中有八十岁老母,下面有八个孩子,媳妇还身体虚弱有病在身。全家上下都靠着他,一整年了,一整年都没发军饷,鬼知道兄弟们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大帅,他李富贵是贪了,这也不是第一次,可是我能管吗?我怎么管?我把他给抓起来?我不让他贪?那他家里怎么办?让他家人活活饿死?他冲在前面为大唐拼命,家中老小在大唐却活生生的饿死。大帅,你说这样讽刺吗?好笑吗?”
听到霍问海这话,张小瑜沉思片刻说道:
“怎么会没发军饷?这事都是你武嫂子在办。她那人我知道,绝对不会贪兄弟们吃饭钱。”
“大帅,跟你们明说了吧,我私底下找过武嫂子,问了她军饷的事。武嫂子说了,钱就那么多,都是从流求带过来的,朝廷是一文钱都没有。现在是先顾着活着的兄弟,还是先顾着战死的兄弟。大帅,你说我怎么选?兄弟们怎么选?虽然大家日子苦了点,可是人还在。那些战死的兄弟呢?他们人都没了,家中都是孤儿寡母的,比活着的兄弟难多了。我们能怎么说?只能先顾着死去的兄弟,把阵亡的兄弟抚恤金给发了。说真的,兄弟们是特别佩服老席他们。虽然朝廷没有发军饷,可是五千身体强壮的兄弟,到哪挣不到钱?私底下,兄弟们议论纷纷,就连散伙出去占山为王的想法都有。”
张小瑜:“……………”
“老霍,你贪了多少?”
听到张小瑜这话,霍问海愣住了。
沉思片刻,霍问海眉头一皱,然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
“大哥,就算你不问,我也准备跟你说。我是贪了,我带着兄弟们一起贪了。没法子,长安保卫战结束,五万兄弟只剩一万,就这一万还是伤兵满营。医疗费朝廷给出了,可是营养费呢?兄弟们断胳膊断腿的。总不能还天天啃窝窝头吃咸菜吧?兄弟们家中有事,得有钱吧?还有那些阵亡的兄弟呢?他们的家人朝廷不管,我们要不要管?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离得近的,明摆着知道他们家中孤儿寡母困难,我们要不要管?准确的说,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