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有些无奈的看着宴海,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的顾虑。可现在的情况,不应该是先解了燃眉之急才对吗?
“我怀疑,太子至始至终就没有中蛊。小家伙或许是针对错了人,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可无论结果到底如何,我们都得要问过才是。”
柳青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我觉得只有她回来,我们才有办法将宋宴知从地牢中救出来。”
“我试试吧。”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宴海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之后,还是答应了他们俩的提议轻声道。
其实关于联系唐昭宁的事,宴海心中也没有底。毕竟那人是要离开京城去云游四海的,是否还会愿意接受信鸽,这一点大家都不知道。
所以宴海能做的无非就是试一试,在此期间,他们绝不能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一个不知会不会回来的人身上。
“好。”这一点,柳青自然明白。他同人点了点头后,便迅速的离开了院内,打算去寻求救助宋宴知的办法。
而平常最是吊儿郎当不过的李蒙,也面色严肃的离开了这里,不知去做什么去了。他们看起来,都有自己的办法。
可平日里最有办法的宴海,在此刻却格外茫然的坐在院中,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虽然答应了柳青和李蒙,可宴海却没有半点要诚信的意思。他只是呆呆的坐着,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后,起身往宫内走去。
偌大的地牢之中,宋宴知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墙边,眼神一直在往窗外看去。
有些事,果真要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明白。宋宴知以前一直不懂,为何唐昭宁会觉得是王府压抑。
明明偌大的宅院,唐昭宁可以随意进出,哪里都能去,无非没有那么自由罢了,可宋宴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囚禁她。
可今日,宋宴知心甘情愿的乖乖待在这牢笼之中。明明是他自愿的事,可他还是觉得格外的压抑,很是不自由。
不仅如此,宋宴知明显能够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明明他只要想离开,便能够轻易的离开这座牢笼。
可此刻的他,却好似被什么束缚住了一般。只能乖乖的待在此处,不能,也没有那个力气再去挣扎。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在我死之前,你绝对不会来见我的呢。”突然,安静的狱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虽然并未抬头去看,可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宋宴知便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等到脚步声在自己所在的牢笼前停下后,这才慢悠悠的抬头望向了不远处。
“为什么会背叛我呢?是觉得我对凌庆飞做的事情太过分了,还是因为宴柒?那可是你亲手带出来的人,亲手把他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的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
如同宋宴知猜测的一般,来人果然是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宴海。看着他已非往日的打扮,一席暗红色的飞鱼服,看样子已经接手了羽林卫了。
眼前的宴海,早已不是往日安安静静的待在他身边伺候的那个小侍卫了。
现在的他,或许已经成为了新皇身边的大红人了。哪里像自己这般,不过是个可以随时被砍头的阶下囚。
只是宋宴知不明白,两人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到底因为什么,可以让宴海毫不犹豫的放弃他。
想到这里,宋宴知只觉得心口一疼,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明明就差临门一脚了,你的背叛可比宴柒的,要让人印象深刻多了。”
“有很多种原因吧?宴柒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我只是不太满意你而已,想要重新换个主子。”
宴海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好似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虽然看起来很是风光,却让宋宴知莫名的觉得凄凉。
就好像眼前之人并不高兴,这么做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不过这个想法,只一瞬间便被宋宴知甩之脑后。毕竟对方现在可是风光无限的羽林卫都统,他的前途无量,如何都不是一个阶下囚可以随意同情的。
“是吗?既如此的话,那我便祝你前途一帆风顺吧。只希望你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曾经有我这样一个主子。没准每年清明,我还希望你去等我喝两杯酒呢。”
轻笑着收回了目光,宋宴知以为,事已至此他也是时候该去死了。身边的兄弟们应该都有个好的归宿,只可惜了李蒙和柳青。
只希望那两人不要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明知结局无法扭转,自然不需要四处奔波,为他谋个前程。
“其实我曾一度想过,一辈子就在你的手下也挺好。虽然不过是个小小侍卫,在你的心里却是十分重要的兄弟。”
看到他这个样子,宴海这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他们本应该是并肩作战的最好的盟友,却还是因为利益走到了这一步。
说到底,宴海这心里其实是感慨的。他倒也不是在埋怨以前的生活不好,可世间万物却还是比不过一句……人往高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