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深眉头缓缓蹙紧,接着说,“向伯,谢谢了,我有分寸。”
挂了电话,慕以深薄唇渐渐抿出一道沉重的弧线,眉宇间隐隐透着几丝青色的倦意,七天时间,他还得感谢叶震启只给了他7天,因为这也是他的极限,他忍着不去见她只为让她主动找上门,然而两天里她连一声质问都没有,他真是太低估她了,向伯的提醒终究不无道理,看来他只能改变计划了。
良久后,慕以深冥思所想后重新拿起手机拨了另一个号码。
江南梨园,集聚中式古典气韵,院内古典音乐高山流水,悠扬流转。
胡忠民啜了一口好茶,笑道,“海莉,小慕转眼就要结婚了,以后就坐享儿孙福咯。”
将近五十的姜海莉眉头舒展,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无奈,“是啊,他想通了最好,那小子之前一直瞒得紧,这不现在才带人过来给你看看。”
“是啊,我原以为他会到结婚那天才让我见他媳妇呢。”胡忠民笑着随口责怪道。
“姜姨,那叶小姐人怎么样?”冷不防问出口的是坐在对面的胡梦含。
这两天有关慕以深结婚的消息一直搞得她不痛快,她实在想不通叶羽芩到底施了什么好手段这么快就把她的慕哥哥拿下了,今天趁这场晚宴,她倒真很想重新见识一下她,话说回来,她也有很多年没有好好接触下那个女人了。
“人倒不错。”姜海莉笑了笑后说。
胡忠民闻言微笑着,又喝了一口。
胡梦含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忽然问道,“那慕哥哥喜欢她吗?”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胡忠民放下茶杯,立马变了脸色,“不喜欢,小慕能随便和她结婚吗?海莉,你别听她瞎扯,她在国外待久了,跟我们思路有些不一样。”
胡梦含不以为然,看向自己的老爸,轻声叹息,“爸,你忘了那天在医院慕哥哥是怎么紧张那位小姐的?”
胡忠民愣住,一时噤了声。
“梦含,你说的那位小姐是”姜海莉脱口问道,疑惑地看着胡梦含。
“哦,她算是我大学校友吧,而且”胡梦含深思熟虑了会,接着郑重其事地说到,“姜姨,她曾经是慕哥哥的女朋友。”
胡忠民一听又是一愣,想起那天的情景,片晌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我还是头次见小慕慌张的样子,还拜托我去试探那姑娘,原来是上心了。”随即想到什么,责怪道,“臭小子,问他却只说是是什么师妹,海莉,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蒙我了?”
胡忠民自顾这么说着,坐在对面的姜海莉却没有回答,脸色微沉,若有所思。
胡梦含接了话,“爸,那是您老了,眼力见弱化连带反射弧也延长了。”
“死丫头,天天盼着你回来,怎么一回来就爱跟老爸抬杠。”
“爸,我这不是想跟你多增进下父女之间的感情嘛!”胡梦含微笑着一头栽在老爸肩上,余光瞥到神色有些不对的姜姨,连忙起身叫她,“姜姨,姜姨”
姜海莉依然低首沉默着,直到被人急切地握住手,才反应过来,抬头见到面前两人担忧的神情,缓了缓思绪,轻笑,“刚才记起了一些事,走神了。”
“姜姨,是不是有什么事?”胡梦含从她异样的表情看出她似乎有心事,出声试探。
姜海莉想了想,脸色有些凝重,接着试问道,“梦含,你刚提到的姑娘是不是叫温心?”
胡梦含愕然,自有意识地点了点头,眸光及时捕捉到了那双有着深刻岁月印记的眼里一闪而逝的惊喜,接着那里慢慢转变成了无法言语的失落。
“原来那小丫头回来了”,此时胡梦涵似有若无地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扯了扯嘴角,脑海中姜姨刚才喃喃自语的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当年她曾拿和姜姨的亲密关系去刺激过温心让她知难而退,现在看来姜姨也被她收服了。
胡梦含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喃喃自语到,“温心,从一开始我就输给你了,输得那么彻底,为什么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知过了多久,叶羽芩出现在她身后。
胡梦含对着镜中突然出现的娇颜笑靥如花,然后转过身,依然面带微笑着伸出手,“师姐,还没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叶羽芩瞟了眼面前的手,并没有去接,而是直接越过她走到洗手台,冷淡地开了口,“对不起,不过还是谢谢你。”
胡梦含收回手,并没有因她的傲视而觉得尴尬,反而从容淡定地说道,“不愧是师姐,一下就看出来我刚才的恭喜并不是出自真心的。”
叶羽芩洗好手,抽出一旁的纸巾,边擦边淡淡笑了下,嘴边那一味顾名思义的嘲讽稍纵即逝,“曾经喜欢过的人马上要和别人结婚了,而这个别人以前还是她不屑一提的人,你说她会不会真心祝福我?”
叶羽芩真不愧是叶羽芩,一针见血的话可以说得这么淡定从容,字字让人佩服。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