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这事交给凌叔处理,相信我,这次他一定逃不掉。”凌志龙看着眼前视如己出的慕以深作出保证,接着缓和了语气,“我刚才看那小姑娘吓得不轻,过两天我会找她谈谈,这事她是关键人物,她能作证最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妈妈那边,你想好怎么告诉她了吗?”
慕以深黯然的眸里显露出悲痛之色,紧握在侧的双手看得出来他在强制隐忍,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将他立刻绳之以法,加上失去至亲的痛苦更无人能够体会。
温心呆呆地望着那道沉然神伤的背影,乍见他动了动,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
慕以深转了身,眼内流露出一望而知的液体,但是没有从眼角滑落,而是被他强势逼退回去,半晌,温心背靠着墙壁听到他说,声音低沉而晦涩,“凌叔,我妈她……已经知道了……”
温心听闻后几乎仓皇而逃。
两天里,温心魂不守舍地过着,不敢也不再踏出校门口一步,幸好这学校管制严厉,如同给了她一个安身之处,但是她还是会感觉到有人守在外面似乎是在等她,她不知道那是警察还是那群为非作歹的人。
三天后,终于缓和心神的温心鼓足了胆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朝校门口望去,只见两个黑衣服的男人在那里徘徊了一阵后靠着墙角抽起了烟,这两人她很眼熟,是那天盘问她的人,那么他们是警察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心愣愣地看着他们抽完烟,随后向他们走了过去。
李越一见来人,顿时脾气暴涨,“我说小姑娘,要不是凌队交代,我早冲进去了,你……军哥,你干什么?”
“你这样会吓到她。”廖庭军将李越一把拉到了身后,然后对着温心微笑道,“小姑娘,我们能聊聊吗?”
“你们……是来找我作证的?”温心望着他脱口而问。
这话着实让人惊讶,廖庭军万没想到这小小年纪说话这么通透,和李越面面相觑后眉开眼笑,也不卖关子了,“是,小姑娘,你能和我们走一趟吗?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廖庭军对眼前的女孩愈加好奇了。
“我……不能见他儿子,还有……他的老婆……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温心说着垂下了头,莫名想起了那道孤漠哀伤的背影,心口不由一阵苦痛,忧伤,因为她,原本好端端的幸福一家就这么被她毁了,她根本没有脸见他们。
廖庭军一下猜透了她的心思,温言莞尔,“好,只要把坏人抓进去,小姑娘,你的条件我们都答应。”
————————回忆完——————
“慕以深,我知道那是慕爸爸后,我很害怕,但我也很清楚,我没有资格再面对你,也不敢再若无其事地和你在一起,我眼睁睁看着慕爸爸在我眼前倒下却无能为力,我应该上去救他的,而不是……”温心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脸上早已惨淡一片,“慕以深,我真的很坏,我宁愿绝心用分手让你恨着记着我,也不想因为慕爸爸的事让你记恨忘了我。还有孩子他成了我分手的牺牲品,我有了他都不知道……甚至连他来了多久……在我身体里停留了多久……我统统不知道”
说到这,心低那根埋藏至深的尖痛之弦全然崩析,温心猝然抬首望向他,哑然失声,“慕以深,这样的我,你还敢要吗?”
慕以深一言不发,深邃的黑眸遥远而空洞,黯然的神色透着浅淡无力的哀伤,良久良久,他依旧缄默不言,温心像是得到了答案,定在原地动了动酸麻的腿挪向门口,落下微薄的低声细语,“慕以深,这样的我,根本无法面对你。即使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怪你,更没有资格怪你。”
带着战栗的害怕,温心终朝门口走去,然而没出几步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圈制住,温心一下僵滞在他怀里,耳边传来他的低音晦涩,“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温心呼吸猛地一窒。
许久许久后,温心感应到了颈间渗入心扉的凉意,心底的悲伤卷涌而起,她想挣脱出来看他此刻的表情,却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丝毫不能动弹,顷刻后听到他晦涩难明的低语,“那晚,我爸对我说了最后一句,他说……让我保护好‘她’,这是他的职责。那段时间我真的恨过你,凌叔说你不敢见我,我又何尝不是,我根本没想过要见你。”后来即使她做了证人,他连她的名字都没记住。
“后来这样恨着,我也想明白了,那时你还小,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恨你有什么用,不如干脆忘了,只有我忘了,我妈才会忘记。”
温心听到他提到妈妈,不由脱口而问,“慕妈妈会原谅我吗?”
“会,其实她根本没有恨过,我爸当初选择这个职业,她心里很清楚。”
“慕以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样的我,你真的敢要吗?”温心突然抱紧他,方才的害怕虽逐渐隐去,但她还是想再次确认。
“我当初怎么承诺你的?”他倏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