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孟坚一嗓子起,在地里干活的明秀立即抬头,“孟坚,你们回来了。”
“嗯,树都扛下山了。”孟坚手里头还拿着两个野果子,刚在山上摘的,扔了一个给她,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二爷家的老房子不动,只在隔壁建四五间新屋子,不需要很多木材,我们已经全搞定了。”
李青虎这次回来,也让家里建个青砖瓦屋,回到家里第一天就开始采买建屋用料,这两天带着孟坚和弟弟在山里砍木头。
“老大,刚刚我在山上抓了两只兔子,一只有兔崽子的母兔子,交给奶了,让她放在家里养着,另一只我们中午用来炒香辣兔丁。”孟坚最爱这道下酒菜,每次有兔肉都要她动手炒,觉得她煮的最好吃。
“行。”
“老大,顾三郎去哪里了?”孟坚这两天都没见到他人,他本还想找对方好好切磋下功夫呢。
“他有点事去齐州府了,估计明后天会回来。”明秀并没有多问,她只能猜到顾三郎是去办三皇子交代的事了。
“哦。”
孟坚从来不是个好奇的性子,也不多问,将野果子吃完后,主动过来拿着锄头帮她松土干活,顺
便跟她聊着在齐州府当兵时的各种趣事,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在他们扛着锄头回去时,明秀看到两个令人生厌的人过来了,提醒他:“孟坚,你舅舅舅母来了。”
孟坚也看到他们了,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剩下的只有冷漠,“我是军户孟坚,与他们无关,不是亲戚。”
他的声音洪亮,李发财两口子都听到了,本就漆黑的脸更黑了,李发财当即朝他咆哮了起来:“你个狗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背祖忘亲,以后会不得好死的。”
明秀听到他这种咒骂的话,眉头蹙起,一股愤怒冲上头顶,一脚将田耿边的干牛粪踢了过去,正中李发财的嘴。
“嘴巴这么臭,看来是吃粪不够多,再给你送一坨。”
孟坚原本还想回骂的,见老大出手了,直接赏了他一嘴牛粪,立即乐得大笑了起来:“哈哈,老大,干得漂亮,这种人就只配吃牛粪。”
“噗噗”李发财不停的吐,双目赤红愤怒的瞪着他们:“你们两个狗杂种,两个混账没人要”
见牛粪都堵不住他的嘴,明秀懒得跟他对骂,拿着扛在肩上的粪瓢,从一旁的水沟里
舀水朝他们泼过去。
“啊,李明秀,你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婆,你找死啊。”李发财的女人也开始尖锐的叫骂了起来。
“你们才找死呢,给我滚。”孟坚扛着锄头,气势汹汹的朝他们冲过去,作势要去揍他们了。
他长得高大魁梧,眼珠子鼓起时气势凛然,把李发财夫妻俩吓得双腿都软了,生怕被他一锄头给揍死,慌慌张张的往后退,嘴上还在叫着:“孟坚,我们才是你的舅舅舅娘,你若对我们动手,我们就去告你不孝。”
“你之前聋了啊,我是军户,户籍早不在你家了。我是独户,早没有亲戚了,你们要告就去告,随你们。”孟坚朝他吼着。
他其实是个很孝顺的人,但凡舅舅舅母对他稍微好一点,给他一口饭吃,不将他赶出家门,他也会孝敬他们。
明秀也很讨厌这两个没良心的人,她知道他们肯定是听说了孟坚给二爷家建房子,还坚持出了五两银子,所以这两个不要脸的立即过来打秋风了。
“孟坚,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是老子家的饭菜养活了你,你现在却”
李发财还想要说什么,明秀打断他的话,一脸鄙夷:“你说这
些话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樟台村谁不知道狗娃是她外祖二老养大的,他娘当年跟着在外边做生意也积攒了些银两,他们母子俩是靠积蓄过活,没用过你一文钱。你将这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不怕你爹娘在地下不得安息啊。”
听她说起已逝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孟坚一张脸绷直了,一身的腱子肉鼓了起来,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气鼓鼓的瞪着李发财夫妻俩,好似恨不得冲上去弄死他们俩了。
明秀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连忙拉住他,“好了,我们回家去。他们若再来弄,我们俩去掀了他们的破草屋子,让他们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
她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片段。小时候李发财夫妻俩欺负孟坚时,她真的帮他去放过火,差点将李家的茅草屋给烧了个干净。
如今孟坚的翅膀硬了,又有李家和林婆子为他撑腰,李发财夫妻俩根本拿他没办法,也不敢硬跟他干仗,只得咒骂了几句就回去。
回到家里后,李发财一肚子火气没处撒,正好他女人也是个尖酸刻薄的性子,在家里怒骂咆哮,追着鸡鸭孩子撒气,他也来了火
,将女儿揪着打了一顿撒气,还把孟坚如今不帮衬他们的原因全推卸在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