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缠绵悱恻、非真非假的风月故事从那口齿伶俐的说书人口中而出,说得一旁的听客为之动容,不免也呆愣了神,久久难以缓过神来。
“红颜香消,圣上为之茶饭不思,将其名字只相差了一个字的义妹月兰溪立为皇后……”
此话一落下,那说书人又猛地一拍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将周围的老百姓惊醒了过来,也宣告着这一段说书的结束。
“诸位听客,这故事到此便是结束了。劳烦诸位体谅我口干舌燥,略施薄惠!”
那说书人抬起精明的眼,乐呵呵地扫过了那些个意犹未尽的老百姓,意有所指地示意出声
那些个听客自然也识趣,听了个热热闹闹乐乐呵呵,也自然乐意将手里头的铜板碎银丢到了那说书人的小盆子里头。
“哗啦……”各色清脆的声响落入了他的耳中,这说书人高兴地眯着眼,笑开怀,乐乐呵呵地收拾起手边的小册子。
他已经在思索着如何改进这故事,使得这故事越发曲折、引人注目,以便赚取更多的银两
燕乙坐在一旁的茶座上,自然也将这说书人的一同胡编乱造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得那是目瞪
口呆。
即便知道那十句话里头根本找不到半句真话,也不免听得入了神,神色恍惚。
他怎么不知道先皇的十九皇子竟然暗暗心悦于王妃,这怎么可能!?
即便那说书人说得那是有模有样、仿佛是亲身经历一般,但燕乙却清楚得很。
先皇的确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十九皇子,可那位皇子前年才降生,这……今个儿还未曾会走路……
这怎么可能会与王妃有那么一段缠绵悱恻的相识!?
以及……
那说书人说的:王妃的孪生妹妹,被皇上错认了人,两人大吵了一架……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妃哪来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
像王妃那等奇女子,这世间怕是只有这么一位了。
越是细细思索,燕乙越发是觉得荒唐,愣神了少许,已经在思量着是否要同皇上禀告,管一管这民间说书人那满口的胡言乱语。
他出宫来,只是为了封后大典的事情在筹备着,不曾想,被这说书人吸引了过来,听了这么一通又荒谬又好笑的风月故事。
燕乙掩在斗笠之下的面容变了又变,神色极其复杂,无奈地站起身来,也不敢再逗留下去。
听闻,这一位说书人已经算是京城中相当有理有据的一位了,再等了片刻,再来一位说书人,他更是满口荒唐。
这般想着,燕乙生怕自己又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古怪传闻,赶忙往外头走去,立马去办好皇上交代的事情。
……
而烟柳楼中,来来回回皆是各种脂粉的浓郁气味,呛鼻得很,偏偏这其中往来的各种男子都是一副沉溺于欢愉酒色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适。
这几日,封后大典将至,慕容堇辰是打算铺陈浪费,大办一场,举办一场隆重的封后大典
尽管朝中不乏老臣反对慕容堇辰这般大肆操办,甚至于气派已经超过了前些时日的继位大典。
但皇帝一言,他们阻拦不得,这封后大典集了全京城之力,正风风火火地准备着。
因而,这几日,即便是烟柳楼这等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地方,也不免显出了少许冷清来,楼里只有几位闲暇的熟客过来关顾。
余下的姑娘们闲来无事,凑在了一处,嘻嘻哈哈地闲聊着。
“我听街口的说书人说啊,这新封的皇后娘娘,与皇上的原配王妃,名字只差了一个字。皇上对王妃情深
,无奈阴阳两隔。这才……”
“也难怪,这封后的仪式弄得这般隆重,整个大夏都在准备这件事儿。”
姑娘们笑嘻嘻地闲聊着,感叹出声,也不免羡慕起如今的那位皇后来。
她们正说着话,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碧波面色僵硬,尖利的指甲死死地掐入了掌心,手心里掐出了殷红的鲜血来,也察觉不到疼痛来。
她死死地咬着唇,自然知道这一场封后大典的真相。
哪来的什么义妹!那即将被封为皇后定然便是月冉溪!
月冉溪尚且还好好地活着,如今即将被封为皇后的也应当是月冉溪。
凭什么,月冉溪能成为皇后,而她却沦落至此……沦落风尘,就连自由也没有了。
碧波又气又恼,眼中烧着难以遮掩的浓浓嫉妒,一口牙都几乎快被她咬碎了去。
“碧波。”老鸨的喊叫声从楼阁之下传来,伴随着不耐烦的吵吵嚷嚷。
碧波的目光落在了下方,见是位客人来了,只得收敛起心中妒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
若是敢招惹了老鸨不高兴,她今日只能饿着肚子入睡了。
那老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