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肖平听到任兴志的话,几次想要进去制止,却被蒋子明拦住,最后蒋子明还是摇摇头走开,肖平哼的一声,转身就跟上,道:“将军,那人在大放厥词,你为何不阻止。”
蒋子明呵的一声,道:“阻止?为什么要阻止?难道他说的不对?”
肖平一愣,心想那人说的确实没错啊,可说朝廷的那番话,要是被传出去那还了得。
蒋子明似乎知道肖平的顾虑,道:“肖将军,以小见大,苏圣平确实厉害,他值得我们学的地方很多啊!单单他那份看到了朝廷无望,就敢奋起自强的雄心就是我辈远不能及的。更不用说医护这种技艺了。”说完留下肖平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自己直接离开,准备去看看仍旧昏迷不醒的任青山,考虑是否让国民军的医护给他瞧瞧。
距离新军在龙登台战败已经三天,江宁朝廷终于陆续收到福建官军、西路军和老监正的军报,三路军队全部大败,莆田府、龙岩府更是落入苏圣平手中。要说西路军和福建官军还能接受,可就连最后的希望,号称定边军倾力打造的新军也被苏圣平的军队打败,朝堂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皇宫内,皇帝赵世卿一脸颓败,他知道的远比三路军报更多,闽王将三路军队失败的情形详细报给他了。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新军也是苏圣平最后手下留情,方才躲过一劫,实际上也是大败溃输,骑兵部队全军覆没就是例证。
是苏圣平那种会发出巨响的武器?可人家打福建官军时没有使用,步兵和新军对战时也等于没用,结果还不是一样。是官军的装备不行?或许吧,据说苏圣平那所谓的国民军无论是甲胄,还是兵器都比定边军倾力打造的新军好上一层,除了他们没有弓箭之外。是自己这个皇帝不勤政?可自己时常批阅奏章至子夜,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当上皇帝之后都没有出过皇宫半步。是朝廷官员腐败?是官军贪生怕死?是将领毫无谋略?是……
皇帝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生气,顿时就大叫起来,啊……
皇帝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怨气,猛地拿起桌上名贵砚台朝前扔了出去,双手在桌面上一扫,把奏章、御笔、瓷杯扫到了地上。看到皇帝暴怒,殿内外的太监赶紧都扑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惹到皇帝,遭了那池鱼之灾。
皇帝发怒过后,发觉好受了许多,事情已经发生就得好好面对,无论苏圣平多么势大,自己才是越朝的主宰,只要好好谋划,总归能够对付了他。
想到这里,皇帝朝身边的太监道:“宣杜首辅、周秉政、唐海刚速来见朕。”
此时,内阁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就在不久前大家伙还想着怎么收拾苏圣平,如今三路大军一一战败,莆田、龙岩两府陷落,现实无情甩了内阁诸员一个大嘴巴。
地方发生叛乱,又是在泉州这个地方,叛乱之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学生,杜文心身为内阁首辅,难辞其咎。他没有急着去见皇帝,是想给皇帝一点发泄怒火的时间,再想想办法来应对如今的局面。
周秉政、唐海刚、周颐林等人亦是在自己的公事房内,或在哀叹,或在紧张思索,或在幸灾乐祸……
太监过来宣召三人,周颐林和周鼎看着三人离开的身影,一起回到了周颐林的公事房内……
皇帝尽量保持一副淡定的神情,看着内阁三个重要人物,道:“消息你们都知道了,都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文心当先答道:“陛下,目前还只是三府被占,臣来前已经以内阁的名义,发文要求福州、宁德、邵武、温州四府防御使衙门严守府城。如此,朝廷就能顺利调派兵马南下,踏平逆贼。此外,请陛下明发圣旨,要求各州县严防可能出现的叛逆,一旦发现苗头,格杀勿论。”
唐海刚接着补充道:“苏圣平的军费来源都赖于其商事,臣建议立即搜捕和苏圣平有关的商人,抄没其和苏圣平经商所得,以充调兵南下的军费。”
周秉政眉头一皱,道:“唐大人,这么做不妥吧!我们可以禁止商人和苏圣平继续做生意,可在这之前的生意并不违反朝廷法度!”
唐海刚答道:“周大人此言差矣,泉州富庶不假,但是请问苏圣平那些军械甲胄何来?要不是从各地官军那买的,要不是从商人那买回去之后私自打造的,普通贸易可以既往不咎,可私下买卖生铁就要严查。再者如依首辅所议,要派大军南下征剿,各地要防备有人效仿叛乱,需要大量银钱,今年泉州、龙岩、莆田三府的税银没有了,温州府的税银也要受到影响,没有军饷如何派兵打仗?”
唐海刚似乎有意让兵部承担苏圣平叛乱和三路大军战败的责任,而且他的话不无道理,更是顺着杜文心说的,周秉政瞟了眼杜文心,见他不说话,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自从知道苏圣平造反以来,臣也仔细查访过。苏圣平在外的商事通过两家实行,一是复兴商社,一是物流行。复兴商社实际上只在江宁做生意,起到中转作用,他们只负责对外签订合约,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