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泉微微一笑,道:“云兴老弟问的好,我们已经断定,如今在两湖风生水起的物流行必定是苏圣平的势力之一,当初也准备在广东设立,不知为何后来没有继续。面上看起来苏圣平貌似没有把手伸进广东,可你们注意到出现在广东各地的戏团没有?”
唐瑞阳眉头一皱,道:“金泉兄这么说,难道那戏团是苏圣平的人?”
周金泉点头道:“我想应该是的,我是三四月间才关注这个消息的,经过打探,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来自福建。而且唱得戏面上都是关于辛家的,可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是这些戏团初入广东时,唱的戏都和苏圣平有关,焉能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唐瑞阳摇摇头,道:“苏圣平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说是为了恶心辛家?”
周金泉摇摇头,道:“前段时间派人去泉州打听才知道的,苏圣平手下有一个叫宣传部的,《华夏新闻》、《新知》和戏团都归这个宣传部管。你说他把那么多戏团派到广东来,而且每个戏团身边都有精干力量防卫,就连两三百官军都打不过他们,苏圣平会为了恶心辛家花费这么大力气?”
对于周金泉的发问,场中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从泉州传回来的各种消息,从《新知》、《华夏新闻》中看到的文章,报纸、科学研究院、戏团、议政会等等新事物都是他们无法完全理解的事物。苏圣平行事实在匪夷所思,越是不了解,总会有恐惧心理。尤其是现在苏圣平已经举旗造反了,如今和他联络,是要合作?支持他造反?
稍过片刻,于洪开口道:“要是辛家闹起来,天南商社必然大受影响,泉州那边生产的好东西多,我们和苏圣平接触一下也没坏处,说不定能填补天南商社的空白。”
云兴附和道:“于老弟说的是,我们和苏圣平联系,可以先从商业入手,其他事情等先建立联系之后再说呗!”
周金泉却是摇摇头,道:“三位,苏圣平派戏团渗透广东,恐怕是对广东有想法了!我们只与他联络商业上的事情,不会引起他的重视的。”
云兴和于洪刚刚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他们认为现在就和苏圣平这样一个造反的、行事无法理解的人联络,明面上只是联系,实际上就是一种合作。但四海商社的根毕竟在吴朝,在如今情形不明朗的情况下,贸然行事不见得明智。
唐瑞阳沉思颇久,听完周金泉的话,道:“老夫倒是觉得周兄说的在理,而且和苏圣平联络一下没有坏处。首先,现在辛家闹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天南商社很难不受波及。泉州那边的货物原本都是交由天南商社,正如于老弟说的,我们若能填补这部分空白,对泉州也是好事,对我们更是有利,可谓利人利己。”
“其次,我们不是一直希望和强大的武力合作吗,苏圣平有海军,有陆军,还有宝岛,真到了元人侵入到广州那一天,我们才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这是利己。”
“再次,辛家就要闹起来了,广东官军是什么样你们岂能不知,否则我们当初也不至于找上辛家。不管他们的结果如何,苏圣平既然想要染指广东,我们四海商社在吴朝地面上的实力,想必苏圣平也有所耳闻,如今我们主动和他联系,又不是正儿八经支持他造反,我们也不想做什么吕不韦,先结一份善缘,方才显得我们真诚,这是利人。有如此利人利己三点,我们为何不跟他联系上。”
周金泉拍拍手掌,道:“瑞阳这三点分析的透彻。”云兴和于洪亦是频频点头。四人正想继续商议如何和苏圣平联系时,得知周海明已来到庄园,就赶紧让他进来,听听辛家那边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