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题景睨了严怀一眼,冷声道:“今年大旱,朝廷久未赈灾,若不施粥,百姓们恐怕早已活不下去。”
提起百姓,严怀面露不屑,语气轻蔑:“那些贱民,毫无作用,怎配与士兵们相提并论,把粮食给他们,无异于喂猪猡,简直就是浪费!”
一听到这话,慕题景神色凝重,捏紧了拳头。
这就是南皇手下的人说出的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慕题景守卫疆土,就是为了守护天下苍生,保护黎民百姓,而不是为了严怀这种花天酒地,穷奢极欲的朱门绣户
。
可恨!
一想到边境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而身处京城的南皇,还有那些贵族,一个个在其位不谋其职,还肆意挥霍粮食,纸醉金迷,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一向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然而提起百姓,他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理!
就在他正要发怒之时,一双小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抬眸,对上了慕云歌的双眸,她眸光盈盈,像是安慰。不知为何,慕题景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烦躁,都被悉数安抚下去,心情变得平静起来。
“军中粮食,还剩多少?
”慕云歌问道。
严怀语气刻薄:“哼!早已被慕将军挥霍得所剩无几,若要继续施粥,只怕是连日都撑不下去了。”
行军打仗,断粮是大忌,就算他慕题景声望再高,等那些士兵饿个三两天,也得对他恨之入骨。
想到这里,严怀心中忍不住得意起来。
然而,慕云歌不仅没有半点担忧,反而满怀把握一笑:“巧了。将军早已筹措了粮食,只是还在路上,三日后便会抵达。”
严怀神色一僵。
怎么可能会筹到粮食?他消失这些日子不是在打狼庭么?
怎么可能一边打仗一边筹粮?
呵,一定又是烟雾弹!
严怀冷笑连连,“怕不是在信口雌黄。”
慕云歌浅浅一笑:“将军不屑骗你。”
严怀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哼,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多出那三天时间,就能力挽狂澜?
也罢也罢,到时候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军队士兵如何因为慕题景的愚善而陷入僵局,又是如何为了争夺那点粮食自相残杀的!
严怀语气不善:“好哇,是骡是马,牵出来遛遛就知道了。三日之后,自由分晓!”
想了想,他尖声道:“别
怪我不提醒你,三天之后如果见不到粮食,军队因缺少食物暴乱,那可就是慕将军的大罪了。”
慕云歌挑挑眉,故意道:“那是自然。可我也要问一句,若是粮食到了,又该如何?”
听到慕云歌这番承诺,严怀忍不住冷笑起来,自信满满道:“那本监军,任你处置便是。”
怎么可能会有粮食?
他慕题景真当他是神了?
还能凭空变出粮食?
想到这里,严怀神色愈加得意。
慕云歌望着严怀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勾了勾唇角,郑重道:“那就一言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