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的惨叫声，响彻闹市，刚刚试图带头围殴慕云歌的肇事者，此刻吓得脸色煞白。
现场流民早已被玄千夜的杀意震慑住，如今又被灰衣人的惨状吓得浑身发抖。大多数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然而，有饥民发自内心地心疼粮食，宁愿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指责慕云歌的行为。
他咬咬牙，鼓起勇气道：“哪来的人，竟敢在此仗势欺人！小心我们告到慕将军那里去。”
眼见有人站出来当了出头鸟，其他流民纷纷附和起来，
“就是啊！他们这样也不怕遭天谴！”
“
别废话了，直接找慕将军，慕将军爱惜百姓，一定会狠狠收拾他们！”
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慕云歌，现场又恢复了刚刚闹哄哄的模样。
眼见自己站在舆论制高点，灰衣人眸底闪烁着一丝狡黠，随后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只是心疼百姓受难，想要效仿慕将军善举在此施粥，怎么就被人打了？”
看着灰衣人一脸冤枉的模样，慕云歌冷笑一声：“你不配跟慕将军相提并论。”
随后，慕云歌拿起桌上的碗，在粥桶边缘刮了一层残粥下来，一把塞到灰衣
人嘴边：“既然你如此乐善好施，那我便问你一句，这粥你自己敢不敢喝？”
刚刚粥桶虽然倾轧，但桶内并未沾染污秽，这残粥看起来白亮粘稠，惹人垂涎。那些饥饿的流民眼睁睁地盯着这碗残粥，狠狠咽了一大口口水。
还有人起哄道：“给我给我！”
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拿起自己的破碗，试图去刮粥桶边缘，却被玄千夜的气势镇得动弹不得。
然而，百姓们歆羡的美粥就在眼前，灰衣人却流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忙不迭地侧过头，唯恐碰到一丝白粥。
慕云歌早已看
透他的内心，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强行将粥灌进他的喉咙里。
随后她松开了手，却见那灰衣人满脸惊恐，急急将手指戳进喉咙里抠喉催吐。然而，慕云歌灌得太深，他抠得面红耳赤，仍然吐不出半分。
慕云歌转身望向百姓们，掷地有声：“碗是桌上干净的碗，粥是桶里干净的粥，如果这粥没有问题，你们说他为何如此？”
百姓们看见灰衣人这幅狼狈的模样，虽然惊讶，但心中也马上明白过来：原来这粥有问题！
这时候， 没有领上粥的人，虽然还是
饥饿不已，但仍然对慕云歌感激涕零。
毕竟，饥肠辘辘还能再撑一撑，但要真中了毒可就不好说了。
慕云歌迅速召唤了暗一出来：“暗一，押他下去，带上这白粥当物证，送去大哥那里。”
暗一领命后，单手揪住灰衣人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唰唰唰地便往军营方向飞去。
看着暗一离去的背影，慕云歌眼神复杂，她回眸望向玄千夜，正巧玄千夜也在关注着她。
两人对视一眼，慕云歌神情晦暗，语气却非常平淡：“百鬼宗的味道这么浓，看来是京城的狗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