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思考过后道:
“开棺验尸,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们得先等等。”
林晓问:
“等什么?”
霍青山道: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惠太妃去世多年,她一布衣女子没有任何根基,现在为她的死翻案总要有理由才行。”
林晓不解:
“难道我父亲的死还不能成为理由吗?”
林震山的死明显是外人所为,而且那个人还跟皇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又证明林震山是给惠太妃接生的御医。
这样还不够吗?
霍青山看着林晓,他该如何解释,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县城一个不知名的仵作的性命而大动干戈,甚至要去开惠太妃的棺椁呢?
尤其,当这个杀人凶手涉及到皇室的时候。
霍青山知道这种理由是很难让林晓接受的,于是只能道:
“林晓,你相信我,再等等,很快就会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的。”
他目光很诚恳,林晓终究还是答应了。
现在一边是林震山的死亡疑案,一边是惠太妃的难产之谜。
明明知道二者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不能将他们立案调查。
林晓不免叹气,坐下来继续看资料。
霍青
山早已经打探清楚过惠太妃的身世来,本来是栗山县秀林镇人士,到了朝凤城卖身入宇文家做奴婢。
有一次先帝圣驾亲临宇文家,偶然就看中了这惠太妃临幸了,过后派人接了她入宫。
林晓问:
“那惠太妃跟太后娘娘关系应该还不错?”
霍青山一笑:
“我不清楚。”
惠太妃去世的时候他也才三四岁,对于后宫很多事并不了解。
惠太妃的卷宗上显示她没有别的亲人了,霍青山在栗山县也只查出一个林震山来。
林晓道:
“惠太妃的案子没有头绪,我父亲的死也难以追究。现在想要突破,我看只有一个办法了。”
霍青山问是什么办法,林晓答:
“找。”
找啊找,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林晓就不信了,惠太妃和林震山没有别的亲人,不至于连朋友都没有吧?就是没有朋友,打过交道的总有吧。
她就不信找不出蛛丝马迹。
霍青山道:
“可是当年跟你父亲共事过的御医我都查了一遍,没人对林海有什么印象了。”
御医的家庭住址又不在掖庭的管理范围内,想在朝凤城找到当年林震山留下的痕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晓道:
“或许是你查的方向不对。”
“难道你不好奇吗?我父亲从前明明是宫里的御医,结果告老还乡后居然成了仵作,而且做得还很不错。”
都说隔行如隔山,虽然仵作也需要通医理,可是林海在宫里是从事妇科的,这到底不太通啊。
霍青山道:
“你的意思是去找朝凤城的仵作吗?”
林晓道:
“眼下只有这个方法了。”
于是霍青山又去查访京城里的仵作,他最先找的就是那个赠送林晓尸骨的秦师傅。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秦师傅真的与林震山有瓜葛,而且可以说是千丝万缕的。
霍青山问秦师傅可知道一个叫林海或者林震山的人,没想到秦师傅反问道:
“那位林海可是林仵作的父亲?他的夫人是不是姓萧?乳名丽娘?”
统统都对上了。
秦师傅叹气道:
“我初看林仵作便觉得眼熟,没想到她真是丽娘的女儿。”
霍青山知道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于是立马带了林晓过来听秦师傅说话。
秦师傅道:
“丽娘的父亲就是我的师父,这两幅骸骨都是他留给我的。”
他指指屋子里的
男性尸骨道:
“师父他老人家原本有一儿一女,可惜儿女都前后脚去世了,他也经不住这个打击病逝了。”
林晓道:
“可此前你只说他因为女儿病重,悲伤过度去世的。”
秦师傅道:
“之前我看你长得有些像丽娘,但是不好开口询问,所以提了句想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林晓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忙赔罪一笑。
霍青山问起二人都因为什么病去世的,秦师傅道:
“儿子是因为心痛而死,丽娘则是产后失调去世的。”
林晓下意识推断萧家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