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德看一眼高承祖,目光有些古怪,开口道:
“等大哥当了家,定是要学好的。”
高夫人怒视他一眼,他便不说话了。
林晓知道这样的人家里,家产争夺肯定是一件大事。
但是不关他们什么事。
这天过后高员外很快破土下葬,丧事办得极大,流水席也办了好几天。
与此同时,高家的财产也完成了分割。
高员外临死前没有别的吩咐,高家想着自己家大业大不分家才是最好的。
可是三姨太却听了人一嘴,想着自己有儿有女,分出去自己过岂不比看人眼色过活来得强?于是便闹着要分家。
这么一分就分出问题来了。
高员外不做买卖,名下财产就是田地、房屋、收租的店面,以及各种古董字画现银。
他生前没有另外的吩咐,于是所有家产按律就正常分成七份,两个女儿共一份,两个嫡出儿子一人两份,剩下庶出儿子拿一份。
三姨太便只能拿一分半的家产,可她不服,非说高夫人和高承祖搞鬼,故意的把下等田和生意不好的铺子给他们,还有高家的古董字画和现银也没分,克扣了他们不少。
就这样闹了好些天,最后吵
到了官府去。
没想到这分家官司一出,还勾起别的来了。
三姨太还嚷嚷道:
“我们老爷是被高承祖用朱砂害死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
就是说,这高承祖拿了朱砂下在高员外用得熏香里,把他毒死了。
还说高成祖和家里养的一个戏子好上了,两个人合起伙来祸害高家图谋家产呢。
这些是绵州的司法告诉林晓的,林晓耳朵都竖起来了。
霍青山笑道:
“你想知道,去验尸就是了。”
司法这次就是请林晓验尸的。
高员外虽然入土多日,但是天冷,尸体保存得还算好。
林晓主要检查高员外的肠胃有没有残存的朱砂来判断他是什么方式汞中毒的。
可是高员外的胃里几乎没有残存物质,看胃部形态也不是饿死的,只能推断高员外生前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
林晓再检查高员外的呼吸道,几乎可以确定高员外的汞中毒是源自于呼吸式的了。
那么熏香一说就有几分真了。
那么三姨太和高承祖都接受了审讯,三姨太却也是听几个下人说起,说是看见高承祖悄悄把高员外房里的香炉拿走了。
本来一个香炉没什么,可是高承
祖半夜三更的拿就很可疑,再加上高承祖和府里的戏子走得很近,这就更让人疑惑。
季大人注意到了这个戏子,便问高夫人戏子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高员外近一个月来颇喜欢这个戏子,整天和他在一块的。
季大人微皱眉:
“这件事怎么不见你提起。”
高夫人有些慌神,不好言语,大约是不想让高员外玩戏子的事传出去,到底不大好听。
戏子又被传来问话,林晓和他打了个照面,眉毛一扬。
她道:
“眉眼很眼熟啊。”
霍青山也这么觉得,林晓想那戏子气质阴柔,应该是个唱花旦的,于是道:
“会不会是那个满堂圆里户部尚书的千金。”
霍青山道:
“你也这么想得话,那八成是他。”
两个人便去问高家的人,三姨太竖着眉毛道:
“就是他!不男不女的玩意!”
这戏子名叫玉官,是戏班子里的一个花旦。中秋十五那天一出满堂圆,唱进了高员外心坎里,后来他借着九月赏橘花又把戏班子请了过去,然后把他买了下来专门唱给他听。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不用多说了。
反正这一个月来,这高员外就没进过姨娘的房
。
林晓对霍青山道:
“不对啊,不是还有个丫鬟吗?”
不等霍青山说话,林晓就道:
“丫鬟有问题。”
这件事,乍一看是戏子和丫鬟联合起来把高员外杀了。
可是细想就知道不对,他们这么做能捞到什么好处?对他们而言,高员外好好活着他们才好呢。
霍青山派人去问高家的下人,看是哪个下人多长一双眼睛。
林晓道:
“我们可以自己去问嘛,这样分头行动,你去问男的,我去问女的。”
霍青山一笑,答应了。
林晓却找到了方姨娘,问她之前告状,是高员外的哪个女儿杀了高员外。
方姨娘道: